沈歲安驚魂未定,她雙手緊緊地握著匕首,臉色蒼白得嚇人。
活了兩輩子,她還是第一次出手殺人。
“歲歲……”陸淵寬厚溫熱的手覆蓋在她的手背,將她手中的匕首輕輕拿出來。
“沒事了,沒事了。”
沈歲安緩緩地回過神,她的眼睛落在陸淵的肩膀上。
“你受傷了!”她喉嚨有些發緊。
陸淵摸了摸她的頭,“一點輕傷。”
“凝霜,先把少奶奶送回去。”陸淵說。
沈歲安拉著他的手,“那你呢?”
“留了個活口,帶回去審。”陸淵柔聲說,“回去等我。”
“好!”沈歲安點了點頭,“陸淵,你先上藥,處理傷口,流、流血了。”
陸淵對她笑了笑,“好。”
阮氏從后面的馬車急忙過來,看到沈歲安身上有血跡,“你受傷了?”
“沒有,不是我的血。”沈歲安立刻道。
“剛才那個人……受傷了,應該跑不遠。”她又急忙跟陸淵說。
“三嬸,麻煩您照顧歲歲。”陸淵低聲說。
阮氏:“放心吧。”
陸淵和陸三爺留下處理活下來的人,阮氏則帶著沈歲安先回國公府。
……
……
齊仲北忍著痛逃回鴻臚寺,還要躲開阮星臨的耳目,他差點一口氣都沒了。
簡單地處理了傷口,他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。
賀景堯怎么還沒回來?
齊仲北察覺到不對勁,趕緊又重新換了衣裳出去找人。
在鴻臚寺附近的巷子里,見到全身是血的賀景堯。
“……”
賀景堯勉強睜開眼睛看他一眼,“我還在想,你會不會明天才想起來找老子。”
“你留口氣吧,帶你去找大夫。”齊仲北上去攙扶他。
“阮星臨知道我要對陸淵動手了,今晚我們必須離開上京城,否則會死在這里。”賀景堯忍痛說。
齊仲北:“人都還沒殺,你就跟阮星臨說了?”
“那信號彈!誰他媽放的,我以為你們把陸淵殺了。”賀景堯咬牙切齒地說。
“我沒拉開信號彈啊。”齊仲北急忙道,隨即他倒抽一口氣,“我們身邊有奸細,肯定是他放的信號彈。”
賀景堯閉了閉眼,“所以,陸淵還活著。”
“是。”齊仲北點頭。
“他傷了你?”賀景堯問。
齊仲北深深看他一眼,“陸淵的女人真兇悍,她刺傷我的。”
賀景堯輕笑出聲,“可惜了。”
“快走吧,真想死在這里。”齊仲北沒好氣地說,“你早晚死在女人的手里。”
“老子想死在女人的身上。”賀景堯倒抽一口氣。
齊仲北:“要是我們不能出城,我們都會死在阮星臨的手里。”
賀景堯說,“我安排了人接應,離開不是問題。”
“你這一身傷,還是先處理一下,誰有這本事能把你傷成這樣?”齊仲北將賀景堯攙扶在沒受傷的肩膀。
他們沒有再回鴻臚寺,穿過巷子,來到一處行人稀少的街道上。
有一家賣米糧的店鋪虛掩著門。
齊仲北三長一短地敲著。
店鋪的掌柜一見到是他們,立刻就將他們迎進去,兩扇門重重地關上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