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,施針的時間到了。”蘇忠誠低聲地提醒。
符帝對符禹鉉溫和道,“朕先回去了,你不要多想,養好身子要緊。”
“是,父皇。”符禹鉉低著頭,聲音透著一股子冷意。
符帝卻沒有注意到兒子的情緒,又跟柳貴妃叮囑了幾句,這才被蘇忠誠攙扶著離開。
柳貴妃有些脫力地跌坐在一旁的圈椅,過了半晌,她才緩緩地回過神。
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恨意。
當初她進宮時,就讓賀知源把柳妙心送走也好弄死也好,總之就不能留在王都城,賀知源居然留下這么大一個隱患。
“母妃,您的姐姐……是不是賀大夫人?”符禹鉉突然低聲開口詢問。
柳貴妃猛地轉頭看向外面,確定皇上已經離開,她才松了口氣。
“別胡說,怎么會是她。”柳貴妃語氣有些虛。
符禹鉉:“我聽賀景堯說過,賀丞相從來不允許賀大夫人出門見客,便是在家中,也總獨自一人關在屋里。”
“我去了賀府這么多次,從來沒見過她。”
柳貴妃真想捂著兒子的嘴巴,讓她別再提這個人。
“母妃,你沒見過她嗎?”
“沒見過……”柳貴妃皺眉,顯然不想再說下去。
符禹鉉道,“如今賀家只剩下她一個主子,母妃傳召讓她進宮,她應該不敢拒絕的。”
“她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婦道人家,能跟她說什么。”柳貴妃道。
“您沒見過她,怎么知道他什么都不懂。”符禹鉉微笑,“不如母妃讓她跟姨母一起進宮,我也有話要問她。”
“禹兒,別說了,你如今該想的是養好身子,其他的事情自有別人去做。”柳貴妃轉移話題。
“養好身子?不,我已經養不好了,母妃,你聽到沒有,父皇說要給我賞賜封地,他要把我趕出王都城了。”符禹鉉語氣有些癲狂。
柳貴妃遲疑了一下,她小心翼翼地說,“禹兒,封地各有不同,若是有個富饒的封地,那也是不錯的啊。”
“為什么我就不能是儲君?只有我才是父皇親自教養長大,我是父皇最喜歡的兒子,我們才是一家人。”符禹鉉叫道。
柳貴妃憐憫地看著他的膝蓋,如果沒有受傷,自然是還能爭一爭的。
如今還能怎么爭啊。
符禹鉉一眼看穿柳貴妃的意思,他煩躁地將大迎枕狠狠砸在地上。
“我不會就這樣輸了的,不會的。”就算他站不起來,他也能當皇帝!
柳貴妃不敢再刺激他,“是,我們不能就這么輸,母妃去替你找天下名醫,這些御醫治不好你,總會有人能把你治好得。”
“母妃,您幫我把廖海找來,我有話要吩咐他去做。”符禹鉉低聲道。
柳貴妃皺眉,“好,他只是賀知源的門客,能知道多少東西。”
賀知源許多背地里的事都是廖海去做的。
符禹鉉找他自然是為了更重要的事。
穆太后暫代了兩天朝政,她終于吃不消了。
到養心殿來勸符帝。
“皇帝啊,你是一國之君,身子最是重要,哀家知道你心疼二皇子,早知今日何必當初,既然發生就無法挽回,你還是要想開一點才好。”穆太后溫聲地勸說著,
“哀家這幾天為禹兒讀了經文,祖師爺會保佑他早日康復的。”
“母后,只有你是理解朕的,朕想到禹兒,真是心痛難受。”符帝唉聲嘆氣。
“宸王做事太狠了,他不該這樣對待禹兒。”符帝道,“母后,您還是把私兵都收回來,否則還不知他會做出什么事。”
穆太后皺眉,“皇帝,你是說,是宸王帶著刺客潛伏在狩獵場要謀害禹兒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