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今淵:“自我回來,太皇太后對我頗多偏愛,她若是此生只在五道山修道,未免太孤寂。”
阮太后輕輕頷首,“如此也好,你代哀家盡孝心。”
“是。”
……
符今翊以為母后能夠勸說符今淵留在王都城,沒想到居然轉過頭來勸他。
“皇上,有一首童謠便會有兩首,你們兄弟二人固然能夠守住初心,難保朝中有人會生出二心。”阮太后柔聲地勸著。
“攝政王去肅州,一是為你,二是為南朝。”
“哀家心中不舍比你更甚,卻不得不承認,這是最好辦法。”
“何況肅州如今正在開鑿河道,于南朝來說至關重要,若是河道打通,水運通暢,以后海運更是可期。”
“哀家與你說過的話,你還記得嗎?”
符今翊泄了氣,知道無論自己再說什么都沒用。
“母后,既然如此,那就……多準備些東西,讓哥哥帶去肅州。”符今翊低聲說。
看到小兒子失望喪氣的神態,阮太后心疼,卻不能改變決定。
符今翊心里難受,他其實很清楚,符今淵堅持要去肅州,為的就是讓他坐穩這個位置。
他想保護自己。
可是……
符今翊抹去眼角的濕潤,他都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。
周大夫說他心疾好轉,但也只是好轉而已。
他不想讓母后和哥哥擔心自己,便讓周大夫告訴他們,他的心疾已經好了大半,其實只有他清楚,他的心疾真的會讓他活不長的。
周大夫說的,心臟會竭力無法跳動,那時候他就無藥可救。
“皇上,您這么舍不得王爺,那就請王爺留下,王爺一定會答應的。”長福許久沒見皇上這么傷心難過,忍不住多嘴。
符今翊搖頭,“如果開了海運,對南朝只有好處沒有壞處,如果這是哥哥想做的,那我就在王都城好好為他掃除障礙。”
次日,符今淵再次在朝堂上正式上奏要回到封地肅州。
朝堂百官面面相覷,不知攝政王這句話的真實性。
眾人將視線看向皇位上的符今翊,年輕的帝王神色不舍傷心,卻沒有立即反駁攝政王的請奏。
“王爺,您是攝政王,如何能離開王都城,您要是走了,要怎么幫皇上輔政?”有大臣出來反對。
朝中還是不少大臣認為南朝如今的穩定離不開攝政王。
不敢想攝政王離開王都城會如何。
“皇上已經能夠獨當一面,本王這個攝政王已經作用不大,何況,本王在肅州同樣能夠為皇上做事。”符今淵說。
符今翊看著符今淵的眼睛,“朕準攝政王所奏。”
攝政王要回封地了。
這個消息震驚所有人。
好不容易才成為高高在上的攝政王,如今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,怎么就甘心離開王都城呢?
幾乎每天都有人到攝政王府,想要從沈歲安這里打聽消息的,想要試探攝政王去封地的真實性,總是什么都有。
沈歲安實在精力不夠,干脆閉門謝客。
“歲歲,我們是想跟著去肅州的,但最近老夫人腿腳有傷,怕是還要再休養幾個月才能動身。”姜氏拉著沈歲安的手。
沈老夫人幾天前在花園不小心崴了腳,老人家傷筋動骨更難痊愈,為了老夫人,姜氏也沒辦法在這時候跟著沈歲安去肅州。
“自是祖母的身子要緊,我和王爺去肅州也是為了河道開鑿的事,說不定過幾個月就回來了。”沈歲安笑著說。
姜氏低聲:“沒有別的原因,那童謠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