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過晚飯后,六人將行禮放在馬背上,來到了旁邊的王宅。
從小門進,可能是工錢給得高,散工們打擾得很干凈。
就這個院子,猛長的花草都被修剪整齊了。
敗落之感一掃而空。
六人仍是按照在葉家的習慣,葉二牛和孫氏住正屋,葉盼汣住東廂房,衡桐住東耳房,葉桃花和葉桂花挽著胳膊,親親熱熱地要一起住西廂房。
屋子都不小,就是耳房,也是青磚鋪地,羅漢床上懸著大紅銷金撒花帳子。
王家的富貴,可見一斑。
收拾好屋子后,葉盼汣來找孫氏,敲了敲正屋的門,“二嫂跟我去給段大人道個謝?”
孫氏一聽,高興地跑出了屋子,“找段大人,好啊!”
段景澄不到三十,長得一表人才,端莊正派,玉樹臨風。
她看看葉盼汣,“小妹,咱得備點禮過去啊,這么麻煩人家。”
葉盼汣笑笑,“備啦,你就跟我走吧。”
孫氏喜洋洋地挽著她胳膊,“瞧我,人情世故上還擔心起小妹來了。”
兩人朝門外走去。
葉盼汣問道,“怎么晚飯時不說話了?”
孫氏拍拍她的手,嘆了口氣,“小妹,我聽二牛說起種田的事,我就嚇得直打哆嗦,太累了。現在的日子好得像夢一樣,我就怕夢醒來后,我還得滿覺水泡,滿手老繭地去地里割麥子。”
“割麥子彎一天的腰,麥穗刮皮膚,我這張臉喲,想想就痛。”
葉盼汣安撫地拍拍她的肩,“二嫂別怕,這怎么可能是夢,你身上穿的衣裳,今晚吃的飯,現在天上的月亮,都是真的呀。你不想再回去種田,我就絕對會讓你能通過別的賺到錢。”
若說大夢一場,她更像是做夢。
但她不覺得這是假的,當下感受到的就是最真的。
孫氏把葉盼汣挽得更緊了,“就是,說什么夢,呸呸呸,不吉利!”
葉盼汣笑盈盈的,“你和二哥買的這兩間鋪子,我以后準備讓你們自己管,我和你們分成,你們四我六。”
孫氏眉頭一下豎了起來,這是激動的,“那哪成!買鋪子的錢是你出的,最關鍵的鹵料配方是你的,你哪能只拿六,要我說,該你八,我二!這都好多了!”
她是清楚清水縣的久久鹵,一天五兩銀子日收的,這要拿兩成,一天都是一兩銀子!兩間就是二兩!
孫氏很清楚,沒有葉盼汣,葉家是不可能能來舒州開鋪子的,她念著這情,不想再多拿。
葉盼汣挑眉,“你確定?就拿兩成?明兒還在念書呢,考取了功名后,未來要娶的就是真閨閣千金,你怎么出彩禮?”
孫氏用力咬了咬唇,“就兩成!我給他攢著,能有多少是多少,就這么說定了,你就別動搖我了!”
葉盼汣看著她一臉肉疼的表情,笑得燦爛,“那行吧。”
錢她拿著也好,到時明兒娶親她多些添禮便是。
轉眼到了府衙,兩人來得巧,段景澄剛從醉仙樓吃了飯回來。
為了推行新政,他今請客做東,請了舒州所有的商行會長,一頓飯吃得很累。
“葉姑娘,二嫂,你們怎么來了?”
孫氏兩眼挺亮,“段郎君啊,幾日不見,身體近來可好?”
段景澄點點頭,“好,都好,小生多謝二嫂記掛。”
葉盼汣簡直沒眼看孫氏那亮晶晶的眼神。
純純的欣賞帥哥,好一個花癡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