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盼汣挑了挑眉,反問道,“你也不怕交錯了?”
萬一她不是真的東家呢?
這造成的損失就只能她自己賠償了。
柳香寒微微笑了笑,“東家,我正是想說這點,請東家和孫姐商議一番,最起碼三重保障再來取銀子。”
換句話說,就是最少得三種證明是東家的法子,不然她就不支取銀子。
能一步做到店主,她明白基本全靠孫姐賞識,想要一直有這好生路,她就得用心。
葉盼汣笑笑,“你說得是,銀子不急,放著吧。”
她也不怕這些店主自己帶著銀子跑了,做店主是長長久久地來錢,帶著銀子跑,可是要淪落成盜賊的。
所以三個月便派人來取一次銀子為好。
太多了,也是考驗店主。
柳香寒看了又看葉盼汣,欲言又止的模樣。
葉盼汣轉身就要走。
柳香寒還是開了口,“我很敬佩東家!”
葉盼汣挑了挑眉,有些疑惑。
“我覺得孫姐就很厲害,但孫姐說你更厲害,今日一見,更加佩服。”
殊不知,她原本苦熬著,不見終日的生活,正是因為孫姐,因為久久鹵這鋪子,才變得不一樣起來。
葉盼汣抬手拍了拍她的肩,“你也厲害。”
在這個時代,能走出家門,來自己謀生計的女子,就是厲害的。
頂著非議來堅持,非議二字說起來輕飄飄,對人的影響卻難以估量。
這邊一個小插曲結束,葉盼汣沒再騎馬,在青州街頭慢慢晃著。
她留意到一個賣菜的小攤,是一個一臉怨氣的大娘,在她身邊站著個干瘦的小姑娘。
一個拄著根粗拐杖的老伯,兩眼只有眼白了,拐杖敲著地敲到了攤前。
“賣菜賣菜,自家種的,水靈靈的!”大娘叫喚著。
老伯站住了腳,“有韭菜賣么?”
小姑娘脆升升應了,“大爺,有的,四文錢一斤,你要多少?”
老伯顫顫巍巍擺出手,“來五文的。”
小姑娘給他撐了五文錢的,又放了兩根小蔥。
大娘見了不樂意,趕忙把小蔥拿了出來。
老伯取出兩個荷包,遞了過來,“我看不見,我閨女給我封的,一個封了五文,一個封了十文,你們看看哪個是五文的。”
小姑娘看了看兩個荷包,指著五文的正要說話,大娘已指了那個十文的,“這個是五文的。”
老伯于是把大娘指的這荷包收了起來,遞過去了另一個五文的荷包,“那這十文的給你,再給我稱五文的韭菜吧。”
大娘一張臉都憋得發紅,氣漲了。
可看旁邊人不少,只得繼續稱了五文韭菜裝在老伯的布包里。
老伯提著布包走了,還禮貌地道了謝,“謝謝你們啊。”
葉盼汣瞅著這一幕,笑得燦爛。
便是衡桐和蔣樂月,看著大娘吃癟的那張臉,也忍不住笑。
“這種愛貪便宜的人,真是活該!哈哈哈!”
葉盼汣笑盈盈地,“我們就住這附近,我覺得這事沒完,老伯回去,他閨女見他兜里的錢,肯定會說的。”
衡桐直點頭,“好好好,接著看!”
蔣樂月也跟著點頭,“我覺得這大娘還會被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