觀月湖畔,
一輛卡車靜立。
車斗上矗立著一座兩米高的青銅古鐘,泛著幽冷光澤。
顏辰躍下車,眸光如冰封利刃,周身縈繞著凜冽殺意。
“主人,戮劍衛今早已從北歐趕回中海,您真不考慮動用他們?”夜君緊隨其后,語氣焦灼。
戮劍衛,是顏辰當初在北歐創立的勢力。
雖然只有十八人,但顏辰傳了他們功法,且讓他們殺盡不平,日日以血磨礪,為殺戮而生!
短短三年過去,十八人已然成了北歐聞風喪膽的殺手,是懸在所有北歐權貴頭上的裁決之劍。
然而,顏辰卻搖了搖頭:“不用,他們的用處還在后面。”
“斬殺賀陽峰,我一人足矣!”
“可是,奴仆收到消息,今日天南省的武道高手,幾乎都聚集在了賀陽峰的壽宴上。”夜君拱手稟報,眼中滿是擔憂:
“如果他們都站在賀陽峰那一邊,主人您面對的將不僅僅是賀陽峰,而是整個天南省武道界的半壁江山啊!”
“那又如何?”顏辰冷聲打斷:
“別說只是天南省武道界的半壁江山,便是全來了,我也不懼!”
說話間,他望著煙波浩渺的觀月湖,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。
二十年前,他的母親就是在此地遭遇圍殺,險些喪命!
二十年后,他作為兒子,將在這里,將元兇之一的賀陽峰斬殺!
他要用賀陽峰的血,來向當年追殺自己母親的兇手們,發出戰書!
他顏辰尋母之心,無人可阻;
為母復仇之意,天地不可改!
同時,也是在昭告世人,他顏辰的親友,觸之必死!
他深吸一口氣,單手抓住銅鐘,扛上肩頭,踏著湖面,如履平地,朝著湖心餐廳疾馳而去,驚起層層漣漪。
“賀陽峰,今日便是你的死期!”
長嘯震天,聲浪滾滾,驚得觀月廳內眾人紛紛沖出。
當眾人看清眼前場景,皆是駭然失色。
只見一俊逸青年,肩扛銅鐘,踏水而行,腳下湖面僅泛起淡淡漣漪,宛如天神下凡。
“這……這怎么可能?”
人群中,一個白發老者驚呼出口。
作為一方武道世家的家主,對于踏水而行,他并不陌生。
但像眼前青年這般扛著巨大銅鐘還能踏水而行的,卻是聞所未聞。
“他這輕功,簡直出神入化!那銅鐘少說也得有十噸重吧?”有人驚嘆。
“哼,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?不就是輕功好些嗎?他出言侮辱賀盟主,照死不誤!”也有人不屑一顧。
就在眾人議論間,顏辰扛鐘已至觀月廳。
“狂妄小子,竟敢擾賀盟主壽宴!”
門口武盟強者,怒吼著沖上前來。
然而,還未近身,便被顏辰周身氣浪震飛,口吐鮮血,生死不知。
眾人紛紛一驚,顏辰卻已經飄然落地,單手負后,肩扛銅鐘,眸光冰冷如霜,殺氣凜然。
人群中,梅妤嘴角勾起一抹美麗的弧度,她就知道,顏辰一定會來。
王雨萱站在角落處,美眸中也涌現了幾分異彩。
她第一次發現,顏辰居然長得如此英俊。
“孫婆婆,你看吧,我說了他一定會來的。”
孫婆婆長嘆一聲:“這小子確實重情重義,也真夠大膽,可他不該來的,這里有武王,有十幾個半步武王,對他來說,這無異于是萬丈深淵……”
另一邊的徐震海和孟天,則面色有些發白。
他們知道顏辰會來,但當顏辰真來的時候,他們仍感到了惶恐。
畢竟今日這場宴會,賀陽峰做了十足的準備,邀請了無數強者來圍殺顏辰啊!
縱是顏辰再強,一根鐵能打幾根釘?
況且還要面對賀陽峰,那可是一尊武王啊!
“小子,你就是劍狂,顏辰?”
就在這時,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。
門口人群一分為二,賀陽峰從中走了出來,冷冽的眸子,死死盯著顏辰。
“怎么?找了我這么久,還不知道我是誰?”
顏辰似笑非笑:“這座銅鐘,便是我給你的壽禮!”
下一秒,他手臂的力量驟然爆發,銅鐘宛如炮彈一般轟向賀陽峰,帶著數十噸的恐怖巨力,劃破長空,發出令人心悶的嗡鳴之聲。
不少人見狀,嚇得紛紛躲開。
這若是砸中,恐怕裝甲車都得當場報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