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披著寬大斗篷,滿臉絡腮胡,光頭,外表兇悍,氣質卻有些溫和的肌肉大漢緩緩從火海走出。
“都很有精神啊,不錯不錯。”
他停息住周身的洶涌氣血,看了周圍一圈恭敬行禮的人群,笑著說道。
“哎呦,這不是我們的襖陽大宗主嗎,舍得回來了?”
屈敬先第一個抬起頭來,有些陰陽怪氣地說道。
也難怪他會如此不滿,襖陽出去游歷就就游歷罷了,可是一走,就是數個月不見蹤跡,所有的責任任務都壓在他身上,讓他好一陣焦頭爛額。
“哈哈哈!”襖陽爽朗的笑著,他走到屈敬先的身旁,拍了拍屈敬先的肩膀,道:“老屈,這不是一切有你在么,再說,我接到消息后,這不是也馬上回來了,這不是也沒什么事,不要在意細節.......”
“哎,你......”屈敬先被拍得一個趔趄,剛準備發火,突然又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,只是面帶不滿得甩開了襖陽的胳膊。
他和襖陽不知道認識了多少年了,一直就是關系不和,針鋒相對,互相之間就是看不順眼。
可是,兩人之間,基本上都是他輸,襖陽贏。沒辦法,誰叫襖陽比他強太多。
所以,就算自己發火,打回去,估計襖陽也早就做好了下一步的動作,還不如直接換個方式打斷他的計劃。
再說,自己也不是他的對手,何必去丟這個臉呢?
不管怎樣,現在赤炎宗內正是人心惶恐的時候,襖陽能夠在這種緊要時候及時回來,無疑是給眾人吃了一記定心丸,人人都安心不少。
“哼!”
屈敬先索性一甩袖子,大步離開,黑市里火焰已經熄滅,可以指揮人手處理善后事情了。
“屈副宗主,處理好了,別忘了和我說一聲。”
他剛轉身,襖陽笑了笑,在“副”字上加重了嗓音。
屈敬先頓時停了下來,他閉目,低首,吸氣,本來儒雅的臉上覆上了一層陰霾。
他短暫停了一會兒,隨后,便加快速度,迅速離開。
襖陽回來了,雖然感覺氣氛上安定了不少,但他的心情卻更差了。
屈敬先的身后,襖陽滿不在乎的笑著,他雙目微瞇如睡虎,似乎是在想著什么,若有所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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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后,黑市廢墟。
韓易再次來到黑市前,展現在他眼前的,只剩下一片焦黑殘破的余燼,那大門也被燒成兩片焦炭,半掛在門口,里面還有些角角落落有細微煙氣冒出,似乎還有什么地方的底火沒有完全熄滅。
黑市四周的高墻依舊還在,只是石面上滿是灼燒的黑痕。
經過三天的休息,加上療傷藥品的外敷內用,即便他特意壓制住勁力的回春特性,傷勢也好得差不多了。
奇怪的是,整整三天的時間里,安安靜靜,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,沒有任何人來打擾他,也沒有什么質詢,盤問,就好像黑市里的事情,就這么過去了。
但韓易自然心里清楚,這事,肯定不會就這么過去,現在的平靜,只不過是山雨欲來前的風平浪靜而已。
三天前他在聽黃澤暢談回憶時,說著說著,黃澤就被人叫走了,一去不復返。
顯然,黑市變成詭域這件事,已經是驚動了宗內更高層的人物,現在正在處理調查。
所以,第一個接受盤問的人,就是負責管理黑市的黃澤長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