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實我的想法很簡單,無非就是四個字,合則雙贏。”曲揚微笑道,“這韓易......能在短短幾年時間內崛起,如今更是一連打死元妙宗三位院首級別人物,足以說明其血脈資質潛力,遠超常人。
然縱覽其生平經歷,此人出身貧寒,無依無靠。資源,是限制他成長的最大桎梏。倘若我們集結所有資源,傳其真正血脈秘術,開發血脈神兵。以此子的資質,恐怕不長時間內,就又會多出一位......”
“等等!你到底想說什么?”柳泉聽得不耐煩了,再次打斷,“說了那么多,對我們如今的處境,到底有何幫助?”
“?”
曲揚奇怪的看了他一眼,不解道:“難道大人想不到這一點?這韓易現在......已經徹底和元妙宗結下了死仇,是雪中送炭的最好機會。
以我來看,這是他此生最難渡過的低谷期,若我們此時伸出援手,提前投資,多出一條退路不提,日后絕對會換來想不到的豐厚回報......”
“日后日后!”柳泉終于是忍不住了,怒聲道,“曲揚,我讓你來,是坐下來一起想想辦法,解決目前問題的,扯到未來......有什么用?日后是多久?不長時間,又是多久?”
“大人為何如此急躁?”曲揚疑惑道,“我等......目前面臨的最大困境,不過是人身行動受限,一時不會不虞有生命危險。這點時間,我們等得起。”
“只是時間問題?”柳泉反問道,“你能確保那韓易......資源到手變強后......會完全遵循你的安排來?萬一中間出點差錯,你來給我收尸?
不說別的,那韓易之前做的不少事情,可都是沖著我來的。連續幾次打亂我的計劃,壞了不少大事,把希望放在他身上......我不放心。”
“以胡家作保,從中周旋調解,問題應當不大。這韓易......別的不說,重視諾言,知恩圖報,卻是有目共睹的。”
曲揚微笑道。
“幫其脫身,又送上資源,在我看來......這兩個天大的人情......再怎么大的仇怨,足以化解。何況我們和韓易之間......本就瓜葛不大。”
“......”柳泉沉默了下,臉上雖然毫無表情,心里卻隱隱不滿起來。
這曲揚......
人倒是不差。
只是做事上,總會有些極為可笑的天真。
現在他們都是泥菩薩過河,自身難保了,還有空幫別人?
外面那些五步一崗,十步一哨的陌生守衛......
美其名曰加強保護......
就連出門,都要特意打個招呼,才能放行。
屁股后面還會光明正大的,跟著一大群人。
說是保護。
實則,就是軟禁監視。
天火流星降世,元妙宗復出,盛帝遷都,力量撤回。
偌大的云州,同樣被這震動波及,澹臺家代表的朝廷勢力,就瞬間被接管,被打壓,萎靡消失大半。
云州各個大城,包括府城的實際話語權,已經完全落入元妙宗手中。
作為云州州牧,澹臺家的重臣,柳泉,自然是額外受到了重點照顧。
元妙宗怕他暗中搞事,蓄意報復,以防萬一,直接替換掉了一批守衛,日日夜夜,晝夜不停的監視。
其實這州牧符......已經淪為了一座牢籠。
當然,這州牧的身份并非全是壞處。
被眾人關注針對的同時,卻也留了柳泉一線生機。
若不是元妙宗顧及臉面,考慮州牧變動,影響太大,沒有選擇直接動手。
他柳泉的腦袋,早就人頭落地,去向不知歸處。
“人情人情,能夠還上的,叫做人情。還不上的......就是打水漂!”柳泉冷笑一聲,“那韓易潛力再強......日后成就再高......能和元妙宗比?除非他能三靈合一,熔煉血脈真靈......否則......一切皆是枉然。”
“總要嘗試一番。坐以待斃,非明智之舉。”曲揚認真道,“如今元妙宗被魔災拖住,三主峰戰力離開大半,此子若是有我們全力托舉,未必不能成就大事。”
他話音落下,頓時引得柳泉眉頭緊蹙,心中越發不滿。
“韓易?一個藏藏躱躱,成天窩在山溝溝里,和澹臺尋真那賤女人不清不白,跟著撿骨頭啃的家伙,也值得我去扶持?”
見曲揚還欲張嘴爭辯,柳泉臉上頓時閃過一絲怒容。
“說你多少次了,有空想別人,不如多考慮下自己。總是如此天真,今后的大事......如何能夠指望上你?
這次要你過來,本想探討下未來退路,結果你倒是想出了一條死路!給我滾,看你這幅天真樣子......我就煩!”
劈頭蓋臉的罵了一大通之后,柳泉心里憋屈感消散大半,終于是感覺到了舒暢。
曲揚聞言,臉上也沒看到生氣,只是默不作聲,面無表情,拔腿起身就要往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