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了賬,年輕男子緩緩起身離開酒吧,出門時撞上個又高又壯的白人。那白人光是手臂就如平常人的大腿一般粗,至少一百多公斤的體重,竟然被他撞的腳步趔趄,肩膀生疼。
白人壯漢頓生不滿,恨恨的扭頭‘嘿’了一聲。可年輕男子旁若無人的從酒吧離開,沒有任何道歉的意思。前者只能坐到吧臺前,不忿的抱怨道:“這些該死的中國人,現在一點也不尊重我們。這跟過去完全不一樣。”
黑人酒保給白人壯漢倒了杯酒,朝年輕男子離去的背影盯了眼,反問道:“你怎么知道他是個中國人?亞裔看起來都一樣。興許他是日本人,或者韓國人。”
“你錯了。亞裔分很多種,可剛剛那個絕對是中國人。”白人端起酒杯一口灌進嘴里,又叫罵了幾句。
“是嗎?”黑人酒保繼續問道:“你怎么區分的?我看不出他們有什么區別?他們都長的差不多。”
“因為不管我走到哪里,別的亞裔都會給我讓路。日本人,韓國人會非常恭敬的彎腰,越南人泰國人連看我一眼都害怕。
唯獨這幫中國人,確切的說是那個邪惡zheng權統治下越來越叫人討厭的中國人,他們不但不讓路,還會毫不客氣的撞過來。”
又高又壯的白人越說越氣,一連喝了好幾杯,罵罵咧咧的滿口臟話。
黑人酒保聽完之后卻點點頭,幽幽的說了句:“你的區分方式還真有點意思。不過剛剛那個確實是中國人,他叫周青峰。不過他還有個名字,你也許會更熟悉些——維克多.雨果。”
白人正在灌酒,聞言猛的抬頭,發愣問道:“哪個維克多.雨果?”
“現在敢叫這個名字的還有誰?”黑人酒保嗤笑,指了指吧臺上方吊著的電視機,“你難道不看新聞嗎?全世界都知道我說的是誰。”
“就是哪個號稱全球最危險男人的……”又高又壯的白人忽然臉皮發緊,手中的酒杯都抓不穩的晃動,“維克多.雨果?”
酒保一點頭,“對,就是他!”
……
酒吧外是阿爾卑斯山下的冰天雪地。遠遠眺望,歐羅巴最高的勃朗峰上正寒風呼嘯。
周青峰在亂飛的雪花中思緒飄飛,想起了好些年前的自己。那時是9102年,他還差幾個月才滿十八歲,生活在種花家四線小城天陽市,是個即將面臨高考的高三學渣。
他一直覺著自己平凡的很。
直到某天上課前,班長突然在教室門口大喊了一嗓子,“周青峰,班主任老師找你。”
這一嗓子全班都聽見了。
周青峰坐在吵吵嚷嚷的教室角落,正在頭疼的訂正物理模擬卷上的幾道大題。眼下正是高考沖刺階段,每天都有做不完的練習。老師會講解所有題目,可他還是不懂,難以應付。
在班長大喊之后,全班同學扭頭瞧了他幾眼,然后繼續各干各的,誰也沒在意他。
真是毫無存在感了。
數理化要靠智商,語英政要靠記憶,周青峰這兩方面都欠缺。他目前的學業如果硬要說個優點就是‘完全不偏科’,因為全都很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