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帝有個屁用,它什么也做不了。你向它祈禱無數次,它也不會回應你。反倒是我,我聽到了那個女孩絕望的聲音,替她報了點小仇。讓那些拿她死亡取樂的人渣付出點代價。”
“我比上帝有用多了。”周青峰舉起那根沾血的扳手,語氣如冰,冷笑不已。這一刻,他心如鐵石,殺氣騰騰。
‘老賊頭’也沒了脾氣。只是這殺人現場太亂糟糟了。他嘆息道:“你這個菜鳥,弄得到處都是血手印和血腳印。jing察不用半天就能確認你的身份,然后到處通緝你。我打賭,抓你的耗時用不了三天。”
周青峰當啷一下把扳手丟地上,“那我是不是應該馬上就逃?我都不知道該逃到哪里去?”
“笨蛋,跟我走吧。”‘老賊頭’小心的避開地面的血跡,朝周青峰招招手道:“你很幸運,現在時間還很早,專業人員有一整夜可以忙碌。”他朝外走,回到車上又拿出來一個裝滿衣物的大包,“把你身上的血衣換下來,我要拿去燒掉。”
“什么專業人員?”周青峰聽話的脫衣服,所有衣物都塞進一個專門的小包里。他脫的只剩一套nei褲后,‘老賊頭’取出一瓶噴霧劑朝他身上不停的噴,中和血跡,消除痕跡。尤其是像頭發這樣容易藏污納垢的地方,更是噴的多些。
噴完后,‘老賊頭’說道:“就是專門處理兇殺現場的清潔工。他們收錢幫你解決麻煩,免得jing方追捕。對了,這次收費得算你頭上。這個爛攤子是你搞出來的,我可不會給你付這筆錢。”
周青峰換了衣服和鞋子,然后離開修車廠,開著黃鸝那輛破‘標志’回家。離開時,‘老賊頭’特意叮囑周青峰,明天有空要他再去鐘表店一趟。
等回到家,已經是深夜。
周青峰進不了黃鸝所在公寓的鐵門,只能在樓下給她打電話。電話一通,換黃鸝劈頭蓋臉的臭罵道:“小子,你還知道回來?你把我一個人晾在餐廳,還開走了我的車,你知不知道這給我帶來多大的麻煩?”
周青峰只好不停的道歉,黃鸝才開門讓他回到公寓的屋子內。他本人對于開走黃鸝的車倒是不甚在意,覺著對方有點小題大做。見到對方還氣鼓鼓的繃著臉,他嘀咕了一句:“你打個出租車回家不就得了么?”
黃鸝卻更加氣憤,都要氣哭了,“國外的夜晚很危險,你知道嗎?尤其是芭梨這種大城市,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地方會出現壞人,甚至可以說天一黑處處都有危險。你不應該把我一個人丟下。”
若是在國內,周青峰會覺著黃鸝太過矯情。可這是國外,他剛剛看到了人世間最險惡的一幕,扒開了西方社會最丑陋的畫皮。他想到了視頻中那個哭泣哀求,卻被一槍打死的無辜女子,想到那些為看殺人視頻而樂呵的人渣。
想到黃鸝也可能因為自己的過錯而遭遇意外,周青峰就腦子發麻,低下頭,喉頭哽咽,深深的愧疚道:“對不起,我不該開走你的車。我考慮不周全。我......”
少年的道歉是誠懇的,心有悔意。
“算了,你能平安回來就好。我今晚也沒事,坐出租回來的。”黃鸝又換平淡語氣,“我只是想告訴你,國外沒想象中那么美好,要小心。”說完,她默默的回了房間,鎖上了房門。
燈一關,周青峰躺在沙發上,滿腹心事,胸懷義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