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個房間,里頭是個年幼的女孩,才五六歲,腿上全是血,哭都不敢哭的蜷縮在角落。找到她時,她渾身都在發抖。
周青峰就這么推開一個又一個房間,每次進去不到半分鐘。有的房間有人,有的沒人,有的只有死人。每進一個房間,他的心都冷一分。每走出一個房間,他的手就硬一分。
當第七間屋子被清理完,樓下傳來腳步聲,兩個哥布林打手叫罵著走上來。他們正在罵突如其來的縱火,因為這影響了生意,今晚肯定沒人有心情來這里消費。
琳達在悄悄后退,周青峰則調轉刀鋒走過來。當他靠近,琳達已經能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。不管如何小心,他持刀的手臂還是沾滿了血水,滴答滴答落在地上。
“我來。”周青峰指了指自己。他走到樓梯口,背靠墻壁,當前頭的哥布林打手剛一露頭,他迅雷般伸手揪住其脖領向后扯,用蠻力將其扯的腳下趔趄,腦袋一低就栽倒在地。
后一個哥布林還沒搞清發生什么事,一柄匕首就從樓梯拐角伸出,直接捅進了他的胸口。
匕首一進一出,血水四濺。
尸體無力的倒下,順著樓梯噼里哐啷的摔了下去。
前頭被扯倒的哥布林這會才剛剛腦袋撞地,嘭的老大一聲。不等他踉蹌爬起,已經掉過頭的周青峰就上來補刀,刺穿其背心。
這下動靜有點大了。整個匪巢里的哥布林都被驚動。各處都傳來喝問聲,相互呼喊,想知道發生了什么事。
身處敵巢,陣陣驚呼令人悚然,琳達就覺著心頭一緊,就想去拉周青峰后撤。可這個家伙卻猶如脫韁的野馬,他竟然丟下琳達,自己一頭朝樓下沖了過去。
周青峰在國內見過這種地下的場子。有的場子專門給人溜粉,有的聚眾賭博。這種地方一樓絕對不住人,就留幾個看門望風,負責接待的。
二樓作為‘營業場所’,也基本封閉,外面看不出什么情況。三樓以上給看場子的人住,或者是逃生通道。
賊巢門口兩個已經被干掉,剛剛上來的兩個也被干掉。周青峰不想被上下夾擊,他就賭樓下的哥布林數量不多,搶先干掉為妙。
周青峰一走,后頭的琳達便是心中大罵,卻知道接下來二樓要靠自己。她連忙從倒地的尸體上摸出一支手槍和兩個彈匣,先開槍打掉二樓的走廊燈,讓自己身處黑暗之中,然后據槍指向通往三樓的樓梯口。
一樓的院子,最后一名哥布林從腰下掏出手槍沖向樓梯。他聽到琳達的槍聲,急急忙忙跑到樓梯下,抬頭只見樓梯上竄下來一人。
不等他看清人影,對面一柄匕首已經脫手而出,唰的扎進了他的胸口,盡沒至柄。
一樓的哥布林感覺胸口如遭重擊,頹然跌到。他原以為是來玩女人的同族在鬧事,卻不曾想有個殺人狂潛入。
跌坐的那一刻,他咬著牙據槍瞄準,不斷開火。可開了兩槍,槍口就不知指向何方,根本什么都沒打中。
甩出匕首后,竄下來的周青峰貓腰向前,避開對手亂射的子彈,目光掃過整個一樓的空間。從這棟建筑的大門進來是個小院子,四周有幾間屋子,卻看不到其他人了。
他從側面靠近,一腳踢歪倒地哥布林持槍的胳膊,再伸手拔出穿透其胸口的匕首。
匕首鋒刃拔出,血水冒涌。
倒地的哥布林猶如泄氣的皮球,渾身力量隨著涌出的血水而消散。
周青峰花了十多秒巡視整個樓下,確保沒有其他敵人,立馬轉身前去支援在二樓的琳達。他聽到乒乒乓乓的槍聲響個不停,敵我雙方正在激烈交火。
就這么不到半分鐘的時間,琳達就被三四支手槍壓制,被迫躲在二樓的墻角。要不是她首先打滅了二樓的燈光讓自己藏身黑暗,敵人搞不清她的具體位置,光是這樣集火射擊就能要她的命。
“我必須換彈匣了。”琳達大聲喊道,提醒周青峰,自己會有一個火力空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