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別動!”
衛南熏已經不信他的話了,她一點點往后退,想要離屋子近一點,才能趕緊跑進去關門。
她運氣怎么就這么差呢,偏偏這會將人都散去前院了……
她用眼尾的余光,看后退能逃的路徑,剛要再后退,就感覺到手腕一疼,手中捏緊的陶片砸在了地上。
裴聿衍竟抓著她走神的一瞬,幾步跨了過來,順勢扯著她的手臂,將人圈在了自己的懷中。
衛南熏真是又氣又恨,氣自己看不清他的真面目,恨自己力小沒本事,竟又落入他的掌控。
如此親密的觸碰讓她感覺到惡心又羞辱,仿佛她方才所說的所有都是笑話。
她正拼命掙扎間,聽見他的聲音貼著她的耳朵響起。
“那日,到底是誰為你解的毒。”
衛南熏的雙眸微睜,動作有一絲停頓,他是什么意思?他是知道了什么嗎?
就是這么細小的反應也被裴聿衍給捕捉到了,他本就只是一個懷疑,看到她的震驚與訝異,心中的疑惑就成了九成的確信。
“果然是真的,從你回來孤就發現了,你的衣裙換過。若真是姑母救你,為何要替你換衣,還特意選了幾乎一樣的衣裳,是為了遮掩什么?為何那日你的走動似有不便。”
裴聿衍擁著她的雙臂愈發收緊,貼著她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在逼問。
好似自己的所有物被人沾染了一般。
“你不是說不與人為妾?不還是成親前與人茍且了?”
就連織夏都沒發現她的衣裳換了,他只與她見了一面,竟然注意到了?他到底盯著她看了多久……
衛南熏感覺到了從未有的羞辱與恐懼,明明是炎炎夏日,可她從頭到腳都是冰冷的,牙關甚至在打著寒戰。
她沒說話,直到裴聿衍的耐心不夠,手上的動作更用力時,她緩緩地吐出幾個字來。
“他與你不一樣。”
短短的六個字,聲音很輕,卻直直地扎在了裴聿衍的心口。
她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女人,她憑什么寧可委身他人,也不愿意從了他。
這是裴聿衍此生,頭次嘗到了失敗與得不到的滋味。
他的目光落在那纖細輕輕一掐就會斷的脖頸上,他可以隨時殺了她。
但他不想,殺了有什么意思,他要讓她后悔讓她心甘情愿地跪伏在他身下。
不等裴聿衍再有什么行動,院門外傳來一聲壓低的聲音:“殿下,前院有人尋您。”
他以為是衛家人找他,頭也不回道:“不見。”
外頭的聲音停了會,才大著膽子又喚了聲:“殿下,是西北王世子,說是尋您有要事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