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家之事,需要當機立斷,若是拖來拖去,沒準裴聿衍那邊又要出什么幺蛾子。
原本西苑都是由她母親的陪房,林媽媽兩口子打理,一向是井井有條。
但此次她離京,院中的下人全被王氏給關了起來,明面說是調教,實則就是借機收拾。
老兩口自是一心向著二房,對他們的威逼利誘不為所動,為此受了不少折磨,就算被救回來,也免不得要休養些日子。
衛南熏這次在外自己學著管了小家,雖說還不熟練,仍是決心接過院內的庶務賬本,不會就得學,一直不學就永遠都不會。
林媽媽見姑娘愿意管家,高興的不得了,兩口子輪番上陣。
她本就對此有天賦,又肯花心思去學,從采買到御下,很快就有模有樣了。
林媽媽瞧見欣慰不已:“姑娘真是像極了二太太年輕的時候,她那會就是小小年紀幫著東家管賬操持庶務,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。”
衛南熏聽著覺得新鮮,便讓她們再多說些。
因為父親太過思念母親的緣故,府上的這些老人,也很少會提起母親的舊事,就怕父親聽了會更是意志消沉。
“二太太那會,不僅會幫著東家管府上的事,還會穿上男裝去鋪子里幫忙呢。”
“每次都自稱是府上的小郎君,騙過了好些客人和伙計,都以為真是長相清秀的小郎君。”
“太太便是那會認識的二老爺,起先二老爺還以為太太是郎君呢,要與她拜把子,后來知道是女娘,那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。”
衛南熏聽了有趣,纏著林媽媽多說些。
聽多了才想通,為何那樣老實聽話的父親,會愿意母親頂撞嫡母,就算拼了這衛家的姓氏不要,也非要娶母親不可。
更難怪母親離世十多年,父親也從來不曾動過再娶的念頭,又或是碰過別的女子。
這才是她想象中夫妻該有的模樣。
衛南熏的腦海里,突然蹦出了裴寂的臉,她飛快地搖了搖頭。
即便裴寂長得再好看,話說得再動聽,她衛南熏也不會再被騙了。
寧做貧家妻,不為高門妾。
等爹爹回來,他們與衛家分家,撤離開了京城,天高地遠,她再尋個模樣周正的小郎君入贅,才是正經事。
這期間,大房以及老太太那邊幾乎日日都派人來西苑,不是說想見她,就是來送東西。
做出一副關切心疼小輩的樣子。
來送東西的,她一律客客氣氣收下。請她去說話吃飯的,她十回里去一次,去了也都是低頭吃東西,基本上不搭腔也不說話。
瞧著是規矩又懂事了,實則是硬石頭,軟硬不吃,什么招都拿她沒辦法。
甚至宮內的衛明昭也多次給她遞帖子,她都以要照顧弟弟,身上的病沒有斷干凈為由,把所有帖子都給拒絕了。
以前的她,是顧忌衛氏的臉面,念著這個堂姐的恩情。
現在她已經想通了,衛家也沒什么東西可以用來威脅她的了,反而他們該擔心,離了二房,往后家中沒錢花了該怎么辦。
回京將近十日,她都不曾踏出府門半步。
她不出去,裴聿衍也進不來,她看他還有什么辦法可以想的。
可就在這日,一個小太監笑瞇瞇地登門了。
衛南熏以為又是衛明昭,不免有些厭煩,兩人都相看兩相厭了,想不通非要她入宮做什么。
令她沒想到的是,小太監開口卻道:“雜家給衛姑娘見禮,太后娘娘請姑娘進宮說說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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