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體上的疼是一回事,更令他難堪的是當著文武百官的面。
之前那次他可以粉飾過去,可現下,他無處可躲,所有的尊嚴和體面都被生生扒了下來。
就算他不是太子,也沒辦法忍受這樣的折辱。
裴聿衍被巴掌扇得伏在了地上,一點點撐著爬了起來。
“裴寂意圖謀逆,你們都是死人么,殺了他,誰若能殺了他,待孤登基,便封侯拜相一步登天。”
隨著裴寂的出現,殿內大臣們的態度陡然一變,不說瞬間改了站邊,至少沒人敢再高呼太子萬歲了。
聞言,仍是沒一人敢抬頭的。
雖說太子是半君,可裴寂不僅是攝政王,還是手握重兵隨時都能取人性命的大燕戰神。
不說一個人了,便是他們殿中這么多人一起上,只怕也不是他的對手。
誰都想封侯拜相,但也得看有沒有命當了。
唯有龔輝咬了咬牙,他不像那等文臣還能求饒留條性命,他幫著裴聿衍干了太多事,已經回不了頭了。
既然如此,只能拼死搏一把了。
龔輝知道他厲害,但過了這么久,都沒有其他人進宮的動靜,說明裴寂是自己喬裝進來的。
御林軍也不是吃干飯的,裴寂便是再能打,雙拳難敵四手,就算耗也能將他耗死。
“裴寂勾結西北王世子謀逆,證據確鑿。如今帶著兵器上金鑾殿等同逼宮,這樣的叛賊不誅,我龔輝愧對陛下,愧對龔家列祖列宗。”
“弟兄們,若你們尚是大燕的臣民,尚有血性,便與我一同斬殺逆賊。”
他說著,徑直拔出了腰間的佩刀朝前一揮,殿內的御林軍大多家小都在龔輝的手中捏著。
他們即便內心膽怯畏懼,但或是為了家人,又或是為了搏一搏前程,皆是抽出了佩刀,舉起抵在胸前。
“逆賊,你只有一個人,還不束手就擒。”
“你若現在跪下給殿下磕頭求饒,或許殿下還能留你個全尸。”
殿內的文臣早就縮到了宮殿的各個角落。
而武將則朝著裴寂靠攏,即便他們進宮門之前都上交了武器,只有雙拳可擋,也仍然以身體護在裴寂前面。
“王爺,我們護您出去,您先走。”
裴寂眼底閃過抹暖意,面上神色不改,扯了下嘴角淡聲道:“退后。”
“王爺……”
“退。”
裴寂的語氣冷厲,眼神也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,讓人不自覺就服從與他。
待到所有人都退開,他才抽出了寬刀,那是把足有手掌寬的烏金長刀,看著似由玄鐵所制,天光從屋頂泄下,映照出陰冷的寒芒。
龔輝手掌一揮,所有人齊齊地舉刀朝裴寂撲了上去。
頓時間,殿內刀光劍影不斷閃現,耳邊則是兵刃觸碰發出的尖銳聲,那聲響聽得人頭皮發麻,背脊生寒。
雖說他只有一人一刀,御林軍有幾十人,卻半點都沒能占到便宜。
眼見龔輝胸口中了一刀直直倒下,裴寂占了上風,裴聿衍也不猶豫,當機立斷扭頭便往后殿撤去。
可他剛踏出半步,那柄烏金的長刀破風而出,不偏不倚地插在了身前,那力道竟是連金磚都生生扎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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