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畫面,她驀地想起,是上次進宮碰到姜瓊枝那次,對方信誓旦旦地說,裴寂教她騎馬還帶她逛夜市。
那會她不過是嘀咕了兩聲,沒想到他竟然記住了。
這種自己說的話,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覺,讓她心中一暖,有股甜意在唇齒間彌漫開。
“我不記得那人,也不曾同她游過肆,是她阿兄。”
裴寂一向是不喜歡向人解釋的,別人的看法是影響不了他的,但現在,他愿意為了件小事向她解釋。
雖然語氣硬邦邦的,聽著更像是發號施令,可衛南熏依舊覺得高興,至少說明他確實很在意她。
甚至覺得眼前的裴寂,變得鮮活真實了很多。
以往的他都是高高在上的,此刻的他,也染上了人間煙火氣。
“我信你。”衛南熏被他看得臉熱,撇開眼道:“況且就算是真的,你那會也才十歲出頭,姜瓊枝還是個小屁孩呢,我才不會吃這種干醋。”
裴寂聽她說不會吃醋,挑了挑眉角,露出個意味深長的表情。
看得她愈發不自在,說起姜瓊枝,她就突然想起了這個人,不免有些好奇,滿子佑身首異處,裴聿衍也沒什么好下場。
那姜瓊枝呢?
“宮里的事都處置完了?”
但關于姜瓊枝,她只有一個夢,沒辦法作為她與裴聿衍合謀的證據。
以裴聿衍的性格來說,他如今是階下囚,肯定是一心求死,別想從他嘴里套出一句話來。
而她只要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,仍是太后的嫡親侄孫女,國公府光鮮亮麗的嫡女。
一想到她壞事做盡,前世還將裴寂迫害至此,便覺得不甘心。
裴寂一聽說到宮里的事,就興致缺缺:“自有皇帝去管,莫要掃興。”
皇帝不是還昏迷著么?衛南熏還沒反應過來,就被拖著往前走。
想一想又覺得他說得對,兩人頭次逛街,這樣熱鬧的街景和閑暇的時光,用來去想那些不相干的人和事,實在是太蠢了。
恰好有個賣糖葫蘆的小販,她的眼睛瞬間亮起,反客為主,握著裴寂的手一路小跑過去。
很快她的兩邊手里就提滿了東西,從核桃酥到泥人還有一堆扇墜面具。
她也有好些年沒逛過街了,記憶中上次還是上元燈會,爹爹帶著她與娘親。
自從娘親離世,就再沒人能陪著她這樣無憂無慮地游肆了,她仿佛又回到了幼時最平凡幸福的時光。
衛南熏這會腳也不疼了,腿也不酸了,只覺琳瑯滿目眼睛都看花了,什么都是新奇有意思的。
手里提滿了,就都塞到裴寂的懷里,又腳步輕快地往前面去。
還要時不時地回頭看他幾眼,生怕他沒跟上走丟了。
裴寂看著自己手里滿滿當當的東西,臉上的表情險些要繃不住,若是這個時候被底下人看見,怕是能笑話他一輩子。
偏偏小姑娘又在攤子前停下了,眼巴巴地看向他。
“守拙,這里,這個好好看。”
她說的是個糖畫攤子,畫糖畫的是個白胡子的老爺爺,身子有些佝僂,但雙目有神,勺著麥芽糖的手也格外得穩,畫出來的糖畫扎在草靶上,晶瑩剔透活靈活現。
不就是糖漿,這種東西也就是騙騙小孩子的。
心里這么想著,腳卻不受控地走了過去。
糖畫攤子前已經排了長隊,衛南熏和一群小孩子擠在一塊竟不覺得突兀,可他一過去,原本鬧哄哄的人群,瞬間就安靜了下來。
好在有她拉著他說話,他的臉色還算平和,至少沒把孩子們給嚇哭。
等了好一會,眼看就要輪到他們了。
突然有人湊了過來,往衛南熏的懷里塞了什么東西。最近轉碼嚴重,讓我們更有動力,更新更快,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。謝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