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免圍成了一團,湊在門外對著他們的大門指指點點起來。
衛南熏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,她知道王氏這人不是個好人,貪圖自己的私利,但怎么也沒想到,短短幾日時間,就把她搓磨成了這等潑婦模樣。
真是讓人覺得可笑又諷刺。
“你莫要信口開河,老夫人是受了驚嚇,并非我們所害,可以找大夫前來對峙。況且,我好好地將老夫人送回宅子,何來趕出去一說。”
衛榮德在知道衛老夫人做的那些惡事之后,已經喊不出口母親二字了。
他有的是人證,可以證明這是個多么歹毒的婦人。
但天底下人,都是只看誰更弱小,就更偏袒于哪邊的,他們根本不看所謂的證據,似乎誰弱誰有理。
比方現在,就算衛榮德說的嘴都干了,周圍的人也都更偏袒王氏,信了她所謂的趕母親出去,不管親人的死活這樣的話。
甚至還有不明真相的人,自以為自己是正義使者替天行道,竟還有為王氏出頭,上前與他們理論的。
衛榮德想要關門,不理這些無知之人。
可衛南熏卻覺得不能關,一旦這門關上了,這些人就該說他們父女理虧心虛要逃避了。
但凡坐實了這話,以后這些壞名聲就永遠都貼在他們身上抹不掉了。
她自己是不在意這些的,可父親不行,阿弟還要考科舉也不行,她必須珍惜他們的羽翼。
衛南熏衣袖下的手指微微捏緊,冷眼聽著王氏的謾罵,以及周圍人的附和聲。
“要不然,先讓你大伯母進屋再說,這么多人圍著也不是個事,反正你伯父那邊,我們明日總是要去送東西的。”
衛榮德這是畏懼世人的聲音,不得不妥協了,他也是為了兒女們著想。
女兒都到該嫁人的年紀了,兒子到時也要鄉試,光腳的不怕穿鞋的,這么僵持下去,吃虧的永遠是他們一家人。
王氏似乎感覺到了他的服軟,露出了一絲得逞的神情。
她已經連家都沒有了,臉面還有什么可在意的:“二弟,我勸你還是想想清楚,不要一家人鬧得這么僵,熏丫頭也是要嫁人的,沒我們這些娘家人在,出嫁都冷清。”
“就是,這位大娘子是個體面人,若我有這樣冷血的親戚,我都要找人來砸門了。”
“還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家,連自家老母都能趕出去,以后誰還敢與你們家人往來……”
眼見周圍人越說越離譜,衛南熏突地往前了半步。
道:“諸位請停一停,大家伙或許還不認得我這伯母吧,那就讓我給大家介紹介紹。”
“我這伯母啊,乃是堂堂衛國公府的夫人,有名的王氏嫡女。”
她的聲音并不算響,但勝在口齒伶俐,聲音清脆明亮,猶如一汪清泉,瞬間讓亂糟糟的場面安靜了下來。
既然都是來看熱鬧的,為何不能將這熱鬧鬧得更大呢。
她不相信王氏真的不要臉面了,她這人最在乎的就是她的身份和國公府的面子。
果然,一聽她說王氏的身份,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就往王氏身上看去,那些人只當她是個普通的婦人,無依無靠,才會生出同情心來。
一旦知道,她并非是普通的婦人,而是那等欺壓他們的權貴,立即看她的眼神都變了。
如此僵持著不知多久,眼見王氏都快心虛站不住了,突得有人道:“衛國公府,不是前幾日剛抄家那戶么。”
恰好衛國公府就在旁邊那條街上,抄家那樣的大熱鬧自然有人會去看的。
又過了會,有個聲音驀地道:“咦,聽你這么說,我倒是想起來了,之前覺得二房惹了事,生怕被牽連趕緊就要把人趕出家門的,就是她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