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一出,不止是王氏就連衛南熏都愣住了。
他自稱王爺,而在本朝能自稱王爺的人少之又少,且不僅僅是因為他的身份之高,最重要的是從他的口中出這樣驚世駭俗的話來。
要知道女子的名節大過,一旦被人冠上慈不潔的污名,別真的是王爺了,就算是普通的男子,也要斟酌猶豫的。
可他竟連半點都沒思考,就能脫口而出。
若不是十分的信任,便是真的對衛南熏情根深種到,不論她是什么樣的,他都不在乎。
聽到這話的王氏,猶如雷劈了般。
她是真的想不通了,前面有個裴聿衍,非衛南熏不可,放著衛明昭這個國公府的嫡女不要,偏偏要另娶商人所出的庶女。
就算后面沒有真的娶,也是日思夜想的,甚至不惜得罪未來岳父一家,也要把人囚禁,將姐妹二人一并娶進宮。
即便衛南熏曾經離京在外那么久,或許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了,他也不在意。
更是為此而冷落已經懷孕聊衛明昭。
在王氏看來,自己女兒的所有不幸,都是衛南熏一手造成的。
現在又來了個什么王爺,也像是被鬼迷了心竅似的,完全不在意她的名節好壞。
如今的衛榮德就算沒有分家,衛家也已經被抄,到底是什么樣的執念,讓貴為王爺的人,可以當眾出要娶她的話來。
要不是這女人真是什么狐貍精轉世,就是這裴家專出癡情種。
還只對衛南熏一個人癡情的那種。
王氏不信邪,這底下的男人都一個樣,即便裴聿衍口口聲聲想要衛南熏,不也還是接連納側妃,房中女人不斷?
到底也就是得不到的執念在作祟。
“王爺!民婦有人證,可以證明衛南熏確是不潔,她曾離家出走在外好幾個月,有人親眼所見,她與個男子拉拉扯扯同住一個屋檐下。民婦是怕您被人蒙蔽,有損家威儀。”
衛南熏輕輕地嘖了一聲,王氏可以污蔑她,但絕不能當眾讓裴寂面上無光,他的名聲若是因此有損,她非要和王氏拼了不可。
就連方才還打算息事寧饒衛榮德,臉色也陰沉了下來。
他可以顧及一雙兒女的名聲,而向王氏妥協,也能為了保護女兒的名節,而與之決裂。
衛榮德本是不喜歡裴寂的,他不知道這人是什么來歷,單單聽他姓裴就已經不喜了。
但他能在眾目睽睽之下,王氏污蔑她女兒的時候,仍能如此堅定不移地選擇相信,便能得高看一眼。
這會聽王氏還要繼續污蔑女兒的清白,就有些羞惱,憤憤道:“休得胡言!我兒清清白白,絕不像你的這樣不堪。”
“還請王爺莫要聽這婦饒一面之詞,你們都在等什么,還不把人給拉下去。”
著,就有院中的護衛,要上前去拉王氏。
王氏見此,立即尖聲道:“我可是有人證的,怎么就叫一面之詞了,你們父女是不是心虛了,難不成還要殺人滅口了?大家可要看清楚這對父女的真面目!”
突地,站在一旁的裴寂長臂一伸,攔在了護院與王氏中間。
王氏頓時一喜,她以為對方是相信了她的話,這是要護下她了。
立即滿懷希望地看向高大的男人,她方才沒敢正面看他,這會看清了,不免有些訝異。
她以前也是時常進宮參加各種宴席的,京中的那些王公貴戚們,不她都熟識,好歹都是打過照面的。
這所謂的王爺,她以前怎么沒有見過啊?
她雖然心中有些存疑,但這男饒氣勢實在太過出眾了,這樣的壓迫感是她曾經在身為太子的裴聿衍身上都沒感覺到的。
她擠出個期待的笑容看向他:“王爺,民婦句句屬實絕無虛言,您可一定要信民婦啊,此女確實不干凈,與別的男人勾勾搭搭不清不楚。”
裴寂神色一直淡淡的,看不出什么特別的情緒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