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這一幕,文楚嫣心頭啞然失笑,面上則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,沒等上到跟前,便眼睛一翻,昏了過去。
又是一陣兵荒馬亂,好在文楚嫣只是一時受驚昏了過去,并無大礙,暫時被安置在林池霜的帳中。
倒是韓冬身上的傷不輕,御醫將他身上的傷包扎好后,已然華燈初上。
韓冬還未醒來,身邊的侍衛也都或輕或重的受了傷,便由太子安排了幾個內侍負責照料他。
文楚嫣那邊兒本就是裝暈,待帳中沒了外人之后便睜開了眼睛。
見她睜開眼睛,春桃連忙小心的將她扶起來。
文楚嫣靠在床頭,向外看去。
春桃會意,小聲道:“小姐,曹泰和死了。”
聞言,文楚嫣微微挑眉,倒是沒想到景舒珩的行動力這么強。
“將軍呢?如何了?”
“重傷。”春桃小聲道:“跟在身邊的護衛說,將軍的馬不知為何驚了,踩死了曹泰和。當時若將軍及時抓住韁繩,便不會從馬上摔下來,但不知為何,他不僅扯不住馬,連韁繩也抓不住,從馬上掉下來之后,腳被馬鐙絆住,被瘋馬拖行了很遠。”
文楚嫣聞言,低頭輕笑出聲,韓冬當然抓不住韁繩!沒被馬拖死都是他命大。
春桃小聲繼續道:“估計將軍的傷是瞞不住了。”
文楚嫣嘴角揚起一絲弧度,微微搖頭,輕聲道:“不,韓冬右手殘廢之事不會鬧開。”
春桃一愣,臉上帶著不解。
文楚嫣看著搖曳的燭光,輕聲道:“若是之前,朝廷或許會借此機會將他留在京城。但現在不僅不會,還會故意替他隱瞞。”
事到如今,憑韓家父子的行為,盡管還沒拿到證據,但文楚嫣相信,朝廷也一定察覺到了韓冬父子的異心。
單從景柏蘊、景舒珩兄弟倆的言行之中便能猜到,他們必然是查到了什么。
但越是察覺到了韓家的異心,朝廷就越是不會輕舉妄動、打草驚蛇。
欲要讓其滅亡,必先讓其瘋狂。
只有韓家父子真做出真正罪無可恕的謀逆大罪,朝廷才好有借口降罪處罰。
畢竟韓家可是世代功勛,沒有確鑿的證據,朝廷還真不好處治。
文楚嫣清楚這一點,所以便以不變應萬變,沒再多說什么,轉而問道:“珩王呢?回來了嗎?”
“回來了。”春桃點點頭,輕聲道:“將軍被人抬回來一盞茶左右就回來了。”
文楚嫣哼笑一聲,“他倒是卡的好時間。”
春桃沒敢應,小聲道:“盛公公剛過來了一趟,說給您燉了補身子的燕窩,等您醒了就知會一聲,他讓人端來。”
文楚嫣眉眼一頓,盛公公就是白日為她撐傘的那個小太監。
心知他當是受了景舒珩的意,文楚嫣不欲平白無故受人恩惠,搖頭道:“去跟他說,我身體沒事,不用補品,他主子身體不好,給他主子吃吧。”
春桃應了一聲,這才離開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