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舒珩都這么說了,當著管家的面兒,文楚嫣自然不好拒絕,強忍著抽搐的嘴角,到底還是沒忍住對景舒珩翻了個白眼。
景舒珩沒有在意文楚嫣的不耐,心情頗好的在管家的帶領下,朝著韓冬所在的院子而去。
文楚嫣無奈,深呼一口氣,跟了上去。
剛進院子,遠遠便聽見瓷器摔碎的清脆聲,和封蕓蕓抑制不住的哭聲。
文楚嫣腳步微頓,看向景舒珩。
景舒珩的眼神同樣在看她,兩人的視線不其然對上,他清楚的看看見文楚嫣眸中的興趣盎然,和嘲諷戲弄。
收回視線,景舒珩輕笑著,繼續往前走:“這是怎么了?發這么大的火。”
言行之間,絲毫沒有感覺自己此時最應該做的,是避讓,而非湊上去。
文楚嫣看了一眼尷尬又窘迫的管家,無聲的嗤笑一聲,也跟著進去了。
剛一進去,就看見韓冬正面目猙獰的掐著封蕓蕓的脖子,他額角的青筋暴起,雙眼通紅,爬滿了血絲,那副暴虐的樣子,似是要將封蕓蕓掐死一樣。
文楚嫣眉頭微皺,封蕓蕓現在可不能死。
擺了擺手,身后的管家帶著小廝急忙上前,七手八腳的將封蕓蕓,從韓冬的手里解救出來。
好在韓冬本就廢了一只手,腿也斷了,還一身的傷,倒是沒費多大的功夫。
可即便如此,封蕓蕓的脖頸處仍是留下一片觸目驚心的紫紅。
文楚嫣瞥了一眼,不慎走心的隨意安撫了兩句:“封軍醫見諒,將軍如今心頭郁結,有些易怒,并非故意為之,你是將軍同袍了,多體諒些。”
封蕓蕓的喉嚨被韓冬傷到,嗆咳不止,喉頭都是血腥味,根本說不出話來。
她那張涕泗橫流的臉上,又添了三分狼狽,本就普通的容貌,如今更是難看,莫說激起韓冬的保護欲了,沒立刻掐死她,都是韓冬手下留情。
韓冬則是在聽到文楚嫣的聲音后,才勉強從剛才暴虐的情緒中脫離出來,但心頭的怒火和躁郁難消,本欲斥罵,但看到文楚嫣旁邊的景舒珩后,強忍著將嘴邊兒的話給咽了回去。
深呼一口氣,勉強擠出一抹笑,“王爺怎么來了?”
說著,陰惻惻的瞪了文楚嫣一眼,語氣中是掩飾不住的惡意:“你怎么招待的王爺?”
文楚嫣語氣輕緩,似是委屈,實則冷漠:“將軍誤會了,并非妾身將王爺帶來的。天色已晚,王爺本欲離開,是管家說,你與封軍醫起了爭執,王爺擔心將軍,這才來的。”
聞言,韓冬惡狠狠的瞪了管家一眼,臉上的戾氣顯而易見,卻以為自己將情緒隱藏的很好,故作無奈的對景舒珩道:“讓王爺見笑了。”
景舒珩笑瞇瞇的擺手,“無妨,將軍無礙便好,本王只是過來看看而已,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,本王便也不多留了。”
韓冬點點頭,抱拳行禮:“臣無法下床,失禮之處,請王爺海涵,待臣傷好之后,再給王爺賠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