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舒珩先是皺了皺眉,隨后不以為然,“無妨,讓他來查,能查到,算他有本事。”
文楚嫣眉眼壓低,帶著不悅,“你的自負,最好與自己的能力相匹,否則一旦真被他抓住把柄,鬧到朝堂之上,你就是殘害忠良的罪名,誰都保不住你!”
景舒珩垂眸,壓下眼底的意味不明,“如果真到那一步,你.....”
他的話還沒說完,文楚嫣便毫不留情道:“我會與他一起站在朝堂之下,向你問責。”
景舒珩臉色一變,瞪大了雙眼看著文楚嫣,明顯無法接受這個結果。
文楚嫣卻壓根兒不在他眼底那細微的難過,聲音冷硬:“所以你最好別露出馬腳,否則就別怪我落井下石。”
景舒珩原本那雙發亮的雙眼,在文楚嫣這兩句話后,肉眼可見的黯淡了下去。
原因并非是惱恨文楚嫣的明哲保身,而是失落于,她極力撇清關系的態度。
沉默了半晌后,景舒珩才輕聲開口:“我已自請前往邊關,年后便出發。”
聽到這話,文楚嫣動作一僵,瞳孔驟然一縮,不敢置信的看著他。
腦袋嗡鳴之下,她猛然上前,一把抓住他的手腕,原本的冷硬失不見,聲音發狠:“自請邊關?哪里?北疆?”
景舒珩沒想到她的反應這么大,怔愣之下,目光下意識落在手腕處,“南疆。”
聽到這個答案,文楚嫣心頭驟然一沉,只覺一股涼入心肺的寒意,瞬間席卷全身,她厲聲呵斥:“不許去!”
景舒珩不覺冒犯,只是茫然的看著她,甚至因為她的話,而有些磕磕巴巴的:“怎,怎么了?為何不能去?”
文楚嫣死死的掐著他的手腕,指甲都陷進皮肉,那雙鳳眸狠厲的瞪著景舒珩,咬牙道:“你想死是不是?為何要去南疆?”
景舒珩垂眸,避開文楚嫣的眼神,小聲道:“北疆有韓家父子在,我若去北疆,只會引起韓家父子的猜忌警惕,所以只能去南疆。”
文楚嫣閉了閉眼,聲音從齒縫中擠出來,“我朝與燕國近年來都平安無事,壓根兒不需要派人鎮守,你是腦子抽了不成?”
景舒珩摸了摸鼻子,掩藏自己的心虛,嘟囔道:“我整日在京中無所事事,紈绔名聲大噪,不如去邊關看看,也算是種歷練。”
說著,偷偷看了一眼文楚嫣難看的臉色,聲音更是虛了三分,“父皇已經同意了。”
聽到最后一句,文楚嫣便知已無力回天。
她深呼一口氣,寒氣入體,嗆咳不止。
景舒珩急忙從懷里掏出一塊帕子,遞給文楚嫣。
文楚嫣看了他一眼,匆忙接過,掩住口鼻。
片刻后,才壓下喉頭的癢意,直直的看著景舒珩,聲音冷厲,又問了一遍:“你究竟為何要去邊關?”
景舒珩張了張嘴,還未說出話來,就聽文楚嫣又道:“我要聽實話,你最好莫要騙我。”
景舒珩閉嘴,低頭,避開文楚嫣的眼神,老老實實道:“實話就是我不能說,但我有自己的理由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