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果她剛出宴會廳,身后便傳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蒼老聲音:“嫣兒。”
文楚嫣腳步停都沒停,只當沒有聽見一樣,繼續往前。
文崇眉頭緊皺,大步上前,“怎么?為父都叫不住你?”
文楚嫣這才停下腳步,不走心的敷衍道:“父親見諒,女兒身體重,耳朵背,沒聽見。”
文崇眉頭緊皺,嚴苛肅穆的臉上帶著明顯的不悅,但盡管心頭不悅,也未曾在這種地方訓斥文楚嫣的失禮,而是直接問道:“你與韓冬近日如何?”
文楚嫣微微挑眉,“父親有什么話就直說吧,突然這樣,我還怪不習慣的。”
文崇臉色有一瞬間的難看,但到底強忍住沒發作,不過聲音還是冷了下來:“明日若是無事,便回家一趟,我與你母親同你有話說。”
文楚嫣微微頷首,卻沒給出肯定的答案,“明日再說吧。”
“什么再說?”文崇明顯不滿,“我讓你回家,你還要拒絕不成?”
文楚嫣看都沒看他,在春桃的攙扶中上了馬車,同時淡淡道:“并非女兒推諉不愿回家,且不說如今將軍府,大小事宜皆有我一人打理,本就操勞。如今我還懷著身孕,天寒地凍的,萬一出了什么意外,算誰的?”
文崇終是忍不住了,臉色鐵青:“你!”
文楚嫣放下車簾,聲音平靜又淡漠:“若是沒有緊要的事,待女兒生產之后,再帶外孫一起回相府。”
“父親勿怪,女兒先行一步。”
說完,馬車不再停留,緩緩向前。
看著絕塵而去的馬車,文崇胸口起伏明顯,連聲道:“好好好!這是翅膀張硬了!”
不管翅膀硬不硬,文楚嫣都不會將丞相府一干人等放在心上。
況且...
文楚嫣垂眸,真以為她是傻子?文崇想干什么,她一清二楚!
新年伊始,軍隊糧餉差不多也要下來了,文崇這是心里有的別的想法。
但他太不把文楚嫣放在眼里了,真以為她還是那個聽話乖巧,可以隨意拿捏的女兒?
掩下眼里的嘲弄之情,回到府里,已經夜深了。
文楚嫣哪兒也沒去,直接回房休息去了。
翌日,門房送來請帖,說相府夫人下了請帖,請文楚嫣回去一趟。
沒想到昨日她都說的那么直白了,文崇竟還不死心。
看都沒看那張帖子,文楚嫣直接扔進了火盆。
要么,文莊氏就舍下臉來上門;要么,就等糧餉事過之后,總之,她文楚嫣是絕對不會為文家鋪路。
好在文莊氏到底是要臉,沒能真的上門來見,只不過信箋倒是隔三差五的來。
或是言辭犀利,或是懷柔之策,或是旁敲側擊。總之話都說盡了,文楚嫣都沒任何反應。
以至于鬧到最后,連韓冬都聽說了這件事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