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曾想,竟還真料到了!
放下藥瓶,師松明緩緩搖頭,輕聲道:“他們敢如此明目張膽,不過是仗著此毒,鮮為人知罷了。”
他嘆了口氣,“我自小跟著師父,以前也從未見過這種,亦毒亦藥之物。”
“莫說尋常大夫了,便是京中御醫,能認出這東西的,估計都屈指可數。”
景舒珩眼神冷沉,師松明說的不錯。
最初文楚嫣告知他中毒的時候,他找了整個太醫院的所有御醫,唯有兩位資歷頗深的太醫,察覺到了異處,卻仍是不知此藥為何,更不知該如何解。
若非當時有文楚嫣的及時出現,不然照那個程度下去,估計這個時候,他唯有等死這一條路了。
沒理會那幾瓶都摻雜了毒藥的瓶子,師松明從懷里掏出幾瓶藥,輕聲道:“王爺,這是我配的一些傷藥,可以放心用。”
景舒珩這才接過來,同時解開臂上的布條,將藥粉灑在傷口處,又重新包扎好后,才沉聲道:“這幾天沒什么事,不要亂走,外面不安全。若是非要出去,讓人跟著你一起,別走遠了。”
師松明點點頭,拱手行禮:“是。”
景舒珩擺擺手,示意他可以出去了。
師松明走后,景舒珩再次拿起那幾個摻了毒的藥瓶,垂眸細看。
瓶子沒有任何的異常,只是軍中尋常傷藥的瓶子而已。
但能讓人從京城到南疆,依舊把藥送到他跟前的,沒幾個人有這么大的本事。
壓下眼底的冷意,景舒珩將那幾瓶藥收了起來,再次起身,大步往外走。
文楚嫣不知遠在南疆的景舒珩,已經遭了這么多算計。此時她的精力,全都放在了北疆軍餉之事上。
雖然景舒珩自請去了南疆,但文楚嫣與景柏蘊一直都有聯系。
身為儲君,景柏蘊自是清楚軍餉之事有多重要,所以哪怕對文楚嫣心存芥蒂,在這件事上,他也不敢馬虎敷衍。
而北疆之行,起初也確實一帆風順。但直到馬上進入北疆之前,果然發生了意外!
北疆離京城上千里,消息自然不會第一時間傳回來。
即便是文楚嫣,都沒能最快知曉結果是什么。但,即便沒有任何信箋,文楚嫣卻是第二個知曉的人。
至于第一個,當然是韓冬。
這日,從下人口中得知,韓冬突然莫名發了好大的火,甚至還把書房砸了之時,文楚嫣就知道成了。
由春桃攙扶著,匆匆朝前院兒而去。
不知道的,還以為她是真的急著去開解韓冬呢。
剛一進院兒,還未進屋,便聽到韓冬憤怒至極的咆哮:“滾出去!滾!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?!我叫你滾出去!”隨著怒吼,還有一聲清脆的巴掌聲。
接著,就是女人委屈的哭泣聲。
文楚嫣眉眼暗了暗,一邊在心中暗罵韓冬的廢物行為,一邊抬腳進去。
進去一看,果然一地狼藉,狼藉之上,封蕓蕓臉色蒼白的,捂著被打腫的臉,嗚咽的哭著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