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她除此之外,竟沒有其他反應,韓冬的眉頭下意識皺了皺,聲音歉疚的繼續道:“這事是我的錯,當初我就該聽你的,讓岳丈為小舅安排個清閑的差事。”
說著,上前握住文楚嫣微涼的手,“他是你唯一的弟弟,如今卻......是我有愧于你。”
文楚嫣像是終于回過神來,潸然淚下,跌坐在椅子上,悲痛欲絕:“小弟啊!”
她哭的梨花帶雨,白皙的臉上,顆顆淚珠,如同潤玉一般,直叫人心生憐愛。
但當韓冬的視線觸及她的小腹后,原本那點兒微弱的憐愛,直接就消散無蹤。
“如今消息還沒傳回京,但用不了太久,岳丈就會知道了。”說著,韓冬重重嘆了口氣,“這可如何是好啊?”
文楚嫣閉了閉眼,眼淚蜿蜒而下,她用力推開韓冬,跌跌撞撞的往外沖,聲音倉皇又悲傷:“我父母只他一個兒子,如今讓我如何面對父母啊!”
好在春桃眼疾手快,匆忙追上,將她扶住,不至于因腳步不穩而摔倒。
韓冬暗含陰冷的眼神看了一眼春桃,倒是沒追上去。
文楚嫣逃也似的出了院子,回了自己的院子之后,臉上的淚水和悲痛的表情瞬間收了起來。
漫不經心的擦掉臉頰上的眼淚,結果春桃遞來的溫茶,潤了潤嗓子時候,春桃換來個小丫鬟,讓她去把苗江請來。
韓冬說的那番話,不過就是故意刺激文楚嫣。
文楚嫣自然也樂意陪他演一演。
果不其然,沒多大會兒功夫,文楚嫣動了胎氣的消息便在府上傳開了。
好在府醫來的及時,沒出什么大事兒。
但文楚嫣馬上就要臨盆,突然出了這事兒,自是不敢隨意出門,只能好好在家待產了。
聽到這個消息的韓冬,雖然有些沒達到預期,但也知已經算是不錯。
他確實故意刺激文楚嫣,給她添堵。但那個孩子,他還是有用的,不能真因為這點兒小事就沒了。
所以敷衍的安撫了幾句,讓文楚嫣好好好修養之后,韓冬便不再關注了。
然而他不知道的是,本該臥床不起的文楚嫣,正坐在貴妃榻上,一只手把玩著手上的暖玉,一邊聽著盛廣恭敬的稟報。
“夫人,軍餉已順利抵達北疆。”盛廣知道文楚嫣最關心的是什么,進來之后,直接先給出了這個答案。
雖然已經從韓冬的反應中猜到了結果,但直到親耳聽到,文楚嫣才結結實實松了一口氣。
“在一眾守衛的嚴密保護下,來劫餉銀的那些人不僅沒有得手,還被抓住了幾個活口。只不過都是死士,嘴巴不好撬開。”
說到這兒,盛廣頓了頓,保證道:“不過您放心,下面兒人有的是手段,一定會讓他們吐出該吐的東西!”
聽到這話,文楚嫣深深呼了一口氣,目光微微偏移,看著外面的已經開始顯露的春光,聲音幽幽:“不,只這幾個人,遠遠不夠。”
盛廣深深低頭,不敢輕易應答,繼續道:“如今軍餉在特使的監督下,已經開始向兵將發放。”
文楚嫣點點頭,“有了這批軍餉,北疆的戰士們便能熬過新的一年。”說著,她轉而問道:“文思聰呢?真的死了嗎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