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后悔這兩個字在她心里浮現的時候,文楚嫣只覺得荒誕至極。
不過很快,她就將之拋到腦后,景柏蘊究竟想干什么,與她無關,今她要做的,就是伺機而動。
等韓冬那邊兒,主動露出破綻。
而遠在北疆的韓冬,自然不知道京中發生的一切。
疾行半月有余,終于到達了北疆的地界。
明顯強勁的風吹在臉上,韓冬深深呼了一口氣,難掩心頭的激動。
“將軍,最多五天,就能到北疆大營。”身邊的親兵恭敬匯報道。”
韓冬點點頭,“原地休整,明日再趕路。”
他倒是有心趕路,奈何渾身上下,沒一處是不疼的。
他的右手本就無力,此時已然握不住韁繩,年前斷了兩次的腿,也痛的厲害。
顛簸太過,腰痛的也險些直不起來,就連脖子,都是僵的。
這種感覺,是他二十年來從未體驗過的。
但激動的情緒,和男人的自尊,讓他將這種不適壓了下去,粉飾太平。
好在大家都悶頭趕路,倒是沒從這些細微的舉動中,察覺到異常。
等韓冬終于趕到的時候,將近一個月過去了。
從馬背上下來的他,臉色青白,腳步虛浮,若非旁邊的親兵扶了一把,他都有可能從馬上摔下來。
與從前那個意氣風發、鮮衣怒馬的少年將軍,簡直判若兩人。
韓冬不是沒察覺到,其他將士們詫異的眼神,他強忍羞惱,故作大度道:“趕了太久路,昨夜沒睡好,一時沒注意腳底下,讓大家見笑了。”
眾人雖然心頭納悶兒,韓冬為何變了這么多,但并未多想,聞言也都表示了解。
在眾將士的簇擁中,韓冬直接就去了韓志義的軍帳。
剛一進去,就看見韓志義躺在床上。他身上的傷確實不輕,但也沒有急報上說的那么嚴重。
聽到動靜的韓志義第一時間抬頭,與韓冬的視線對上之后,微微一愣,露出欣喜之色:“回來了?”
韓冬強忍腿疼,大步上前,勉強笑了下:“爹,我回來了。”
待韓冬走近之后,韓志義才看清他的臉色,眉頭頓時皺了起來,神色嚴肅:“你的臉色為何這么難看?”
韓冬嘴硬搖頭,低聲解釋道:“趕路太累了,歇兩天就好了。”
“累能累成這樣?”韓志義明顯不信,并且擺了擺手,示意旁邊的大夫:“給他把把脈,看是不是有其他問題。”
大夫應了一聲,朝韓冬而去。
結果還沒到韓冬跟前,他就搖頭拒絕:“不用,我沒事。”
說著,朝韓志義拱了拱手:“見您沒事兒我就放心了。趕了二十多天的路,有些累,我先去歇歇。”
見他都這么說了,韓志義雖然不滿,但也并未勉強,點頭示意。
結果韓冬這邊兒還沒出營,一個士兵急匆匆進來,揚聲道:“將軍!庸兵來襲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