樸素無華的馬車,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,但既然是燕承允給她帶的禮物......
想到這兒,文楚嫣上前一步,伸手掀開簾子。
布簾被緩緩打開,馬車內部也慢慢進入文楚嫣的視線。
直到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,出現在眼前的那一刻,文楚嫣罕見的呆滯在了原地,她仿佛聽見了自己砰砰的心跳。
原本狹長的鳳眼,瞪的圓溜溜的,平時精致又鋒利的五官,也變得傻乎乎的,再不見往日的精明。
而馬車內,高大的男人,眨著深情的桃花眼,同樣直視著文楚嫣。
只是相較于文楚嫣的驚愕,他眉眼溫和,面上含笑,再加上那張俊美無儔的臉,直叫人怦然心動。
還是燕承允上前,打破了這一安靜又詭異的場面。
“阿姊,這個禮物,你還滿意嗎?”
文楚嫣才終于回過神來,接連深呼了好幾口氣,才勉強壓下心頭的震驚,“他,他怎么會在這兒?”
燕承允含笑輕聲解釋道:“阿姊你還記得,我離開那天,你同我說過什么話嗎?”
文楚嫣愣了愣,皺眉沉思,半晌后,才試探道:“我好像并未說過什么。”
燕承允點點頭:“是,你大多都在囑咐我小心謹慎,保全自己,萬不可莽撞沖動。”
說著,燕承允眼眶微紅,“我一直都記得。所以也同樣記得,阿姊說過,若在南疆遇上珩王,希望我能救他一命。”
聽到這話,文楚嫣啞然,當初她真的只是隨口一說,并未想過,燕承允真的會那么做。
見她這個表情,燕承允笑的像是得逞的狐貍,“所以在接到珩王到南疆的消息后,我便一直讓人注意著。”
“誰知,竟還真碰上了。”說著,他挑釁又不屑似的,瞥了一眼臉色發青,幾欲狡辯的景舒珩。
“我便讓人把他撿了回去。這次來景,就把他也帶回來了。”
待燕承允說完,文楚嫣長吐了口氣。
沉默了半晌后,才看向景舒珩。
她的眼神略顯復雜,“既然沒死,為何不傳消息回來?如今景國上下,全都以為珩王死在南疆,尸體都被野獸撕的四分五裂,連具全尸都沒留下。”
景舒珩抿了抿嘴唇,偷偷瞪了燕承允一眼,跳下馬車,似是不在意道:“是死還是活,都無甚干系。就讓他們當我死了吧。”
聽出他話里有話,文楚嫣眉頭快速皺了皺,壓下到嘴邊兒的話,點點頭,“有什么話,進去說吧。”
幾人應了一聲,轉身回去。
不過景舒珩剛抬腳,燕承允卻先行一步,站在了文楚嫣的身側,孺慕朝她笑笑,握住她的袖子,由賀予推著輪椅,與之并肩而行。
見狀,景舒珩眉眼壓了壓,又瞪了燕承允一眼,走到文楚嫣的另一側。
回到院子之后,文楚嫣一邊吩咐人,喚苗江過來。
進屋之后,文楚嫣目光,落在燕承允身后的賀予和白午身上,沉默了片刻后,詢問燕承允:“這兩年,你可還好?”
聞言,原本還像只狐貍一樣狡黠的燕承允,微微一怔后,眼眶開始發紅,像個尋求安慰的小孩兒一樣,小聲道:“不怎么好,剛回去的時候,可苦了,好多人都欺負我。”
聽到這話,文楚嫣伸出手,揉了揉他的頭,以示安慰。
“不過他們雖然壞,但實在蠢,腦子就像是只長了一半。”說著,燕承允一改剛才的委屈小可憐模樣,神色得意,“沒費什么功夫,我就把他們全給踹下去了。”
“現在不僅沒人敢欺負我,還都得給我跪下磕頭,祈求我能饒他們一命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