透過月牙色的床縵,朦朧間看見,文楚嫣已經閉上了雙眼。
翌日一早,天色剛亮,文楚嫣便起身,正用著早飯。
剛放下手中的燕窩,春桃便匆匆而來,聲音緩緩,語氣低沉:“小姐,封氏那兒,鬧起來了。”
文楚嫣緩緩抬眸,“鬧起來了?”
春桃點點頭,又上前了一步,壓低了聲音道:“她見著珩王了。”
文楚嫣瞇了瞇眼睛,輕笑一聲,“她的住處,離我這兒,足足一炷香的腳程,若是無意,怎會發現我院兒里有人?這是故意在盯著我?”
春桃沒敢回答這個問題,深深垂著頭,低聲道:“被她放飛的信鴿,已經打下來了。現在,六子正帶人看著她,讓我來問問小姐,要如何處置。”
文楚嫣嘴角的弧度升高,用錦帕壓了壓嘴角,語氣輕緩,儀態端莊,伸出柔荑。
春桃急忙扶住。
“走吧,去看看,她想用什么辦法,處置她自己。”
春桃扶著文楚嫣,朝封蕓蕓的住處而去。
與此同時的金鑾殿上,文武百官的反應不一而足。
驚恐,詫異,不悅,驚喜,種種表情,映在他們的臉上。
景舒珩沒理會百官的眼神,只拱手朝著大殿之上的皇上行禮:“兒臣參見父皇,父皇萬福金安。”
饒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帝,待看清景舒珩的臉后,都控制不住的驚喜不已!
“老二?!你沒死!”
景柏蘊同樣瞪大了雙眼,不敢置信的看著他,似是喃喃的在口中喊了一句:“舒珩......”
景舒珩卻似是沒聽見他的話一樣,跪地行禮,叩首沉聲:“讓父皇擔憂了,兒臣如今已經無恙。”
再次聽到景舒珩的聲音,終于確定,眼前的景舒珩,是真實存在的。
景柏蘊激動不已,不顧禮節,上前一把狠狠抓住景舒珩的手臂,眼中似是閃爍著淚花:“舒珩!真的是你!你還活著?!”
景舒珩像是沒感受到他的激動一樣,將視線落在他的臉上,表情不卑不亢,輕聲道:“勞太子殿下關心,我還活著。”
聽到這話,景柏蘊先是一愣,隨即臉色倏的一白,眼中閃過明顯的倉皇無措,腳步似是有些不穩,往后退了兩步。
待兩人距離拉開之后,景舒珩又朝他拱手行禮,然后繼續面對皇帝,揚聲道:“父皇!當日兒臣于南疆遭受伏擊,生死關頭,是南燕的太子,燕承允救了我。”
“只是當時兒臣受傷太重,又有刺客隱與暗處,為了兒臣的安危著想,燕太子這才未曾透露兒臣的消息。”
“如今兒臣已然大好,故而回京復命。”
說完,又朝皇帝行了一禮。
盡管景舒珩只是簡單的說了一下事情的原由,但皇帝還是敏銳的,從景舒珩兄弟二人之間的對話,察覺到了些許異常。
不過朝堂之上,他什么都沒說,只當不知。
平復情緒后,緩緩點頭:“既是燕國太子救你,那為何南燕又對我國邊境進犯?”
景舒珩跪地行禮,揚聲道:“啟稟父皇,南燕之所以進犯邊境,并非挾恩圖報,也并非有所圖謀,而是南疆守將,余慎,圖謀不軌,陽奉陰違,屠殺南燕數千百姓。”
“南燕為護百姓,這才舉兵開戰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