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看起來,他優柔寡斷、遲疑不決,似是在顧念兄弟之情,是個純善敦厚之人。
但實際上,卻如文楚嫣所說的那樣,景柏蘊已經把他視為敵人。
若他再繼續猶豫不定,那等景柏蘊登基之后,等待他的,只會是一道賜死的圣旨!
從他被迫入局的那一刻起,就已經注定了兄弟鬩墻,兵戎相向!
既然如此....景舒珩從太師椅上起來,拉開書房的門,大步朝外走去。
與此同時的將軍府,文楚嫣在春桃的攙扶中,來到封蕓蕓的住處。
此時的封蕓蕓正被幾個下人死死的壓在地上。
她的頭飾凌亂,頭發散落,剛養白些許的臉頰,重重壓在地上,深灰色的泥土,蹭在臉上,狼狽極了。
文楚嫣緩緩上前,金絲翠竹繡鞋出現在眼前時,封蕓蕓知曉是文楚嫣來了。
于是她掙扎的愈發激烈,聲音尖銳刺耳,帶著凄厲與怨毒:“文楚嫣!你個賤人!蕩婦!你趁著韓大哥不在,勾引外男!你不守婦道,毫無廉恥!你下賤!”
聽著她各種污言穢語,文楚嫣并不生氣,坐在六子搬來的椅子上,狹長的鳳眼輕飄飄的,落在她的身上。
“只是勾引外男嗎?”她漫不經心:“你那密信上,可不是這么說的。”
聽到這話,封蕓蕓身子一僵,眼神閃過慌亂之色,竭力抬頭,朝著文楚嫣看去:“你......”
文楚嫣莞爾一笑,聲音溫婉:“你說珩王未死,被我私藏在府上,說我圖謀不軌,讓韓冬一定小心,還說。”
文楚嫣臉上的笑意更甚:“說韓以南并非韓冬的女兒,是珩王的。你還希望韓冬寄來休書,最好把我趕出家門。”
“我說的,都沒錯吧?”
話音落下許久,原本還敢色厲內荏,大聲咒罵的封蕓蕓,這會兒像是個凍僵的鵪鶉,臉色青白,不敢發出聲音。
文楚嫣嘆息著笑道:“有一說一,你信中所言確實不假,珩王未死,藏于府上,我圖謀不軌,以南身世,這些皆是事實。”
封蕓蕓顯然沒想到,文楚嫣竟如此坦蕩,毫無顧忌的承認了!
封蕓蕓瞪大了雙眼,不敢置信的看著文楚嫣,卻像是只,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雞,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文楚嫣看著她驚恐慌亂的神色,聲音輕緩,氣度不凡:“但很可惜,這些事情,你的韓大哥,永遠都不會知道。”
聽到這話,封蕓蕓的身子開始顫抖,目光愈發驚慌:“你...你要殺了我?!”
要知道,這種種罪名,但凡傳出一件,對文楚嫣來說,都是致命的。
所以她絕對不會允許,知曉這些事情的自己活著!
想到這點,封蕓蕓的嘴唇都白的沒了血色,即便嘴上仍在強撐,但眼中到底還是布滿了哀求之色。
見她這樣,文楚嫣失笑搖頭,并沒有故意嚇唬她:“我若想殺你,你還能活到如今?”
聞言,封蕓蕓微微松了一口氣,但很快,心又再次提了起來,眼露驚恐的看著文楚嫣。
文楚嫣嘴角笑意加深,擺了擺手,“但為了防止你胡說八道,你得吃點兒東西。”
她的話音剛落,春桃上前,用力掐著她的兩腮,往她嘴里塞了個苦腥的藥丸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