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楚嫣看了一眼已經被撕開塑封的信箋,冷笑一聲,接了過來,仔細看完之后,語氣微涼,帶著嚴厲:“趙管家,我倒是不知,府上何時有過,管家能替主子,查閱信箋的規矩了?”
這話一出,趙順一愣,下意識回答:“夫人,之前一直如此......”
他的話還沒說完,春桃厲聲呵斥:“放肆!以前是以前!如今將軍已經娶妻,夫人是將軍府正經八百的主子!哪里輪得到你一個奴才,去拆主子的家書?!”
趙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,這才終于意識到了不對,連聲跪地求饒。
但文楚嫣眉眼冷峻,絲毫不見平日的溫和,“趙管家年事已高,不宜再繼續操勞,城西的莊子還缺人手,趙管家就去那兒養老吧!”
說完,文楚嫣轉身就走。
趙順聞言,臉色驟變。城西人少,農事繁重,哪里是他能受得了的?他下意識去抓文楚嫣的裙擺,求饒哭喊:“夫人饒命啊!奴才再也不敢了!求求您...”
不過還沒等他觸碰到文楚嫣,跟在身后的六子,便狠狠一腳,將他的手踩在地上,冷著臉道:“趙管家,你也是府上的老人兒了,這點兒規矩都不懂!”
“按照府上的規矩,你以下犯上,便是打死都不為過,如今夫人網開一面,饒你狗命,讓你去莊上養老,你應當感念夫人仁慈!可要記得,農作之余,給夫人供個長生的牌位!”
六子說話的功夫,幾個下人已經將趙順五花大綁,甚至不知從哪兒弄了個臭抹布,塞進了他的嘴里。
至于趙順帶來的那幾個人,面露惶恐和茫然,不知該做些什么。
六子見狀,冷哼一聲,不耐煩道:“還杵在這兒干什么?等著端飯給你們吃嗎?該干什么干什么去!再一個個的這么沒眼力見兒,全都把你們發賣出去!”
聽到這話,那幾個下人連忙從地上爬起來,一邊恭敬彎腰行禮,一邊往后退。有的還因為看不清身后的路,險些摔倒。
可即便如此,也一點兒沒敢耽誤,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,就消失不見。
待他們都走了之后,六子才把視線落在趙順的臉上,臉上劃過明顯的嘲諷,壓低了聲音湊近趙順的耳朵,故意道:“趙順,要怪,就怪你對韓家太過愚忠,將軍府如今是小姐的天下。”
“偏生你還自視甚高,以為是韓家的老奴,小姐不敢動你?”
“去了莊子,最好安分老實一些,否則小姐或許會看在往日的情分上,饒你一命。但我可不介意為小姐分憂。”
看著六子那張陰狠毒辣的臉,趙順控制不住的劇烈顫抖,口中讓人作嘔的氣味,幾乎將他熏暈,可他別說吐出來了,連動都不敢動。
因為他是真的從六子身上,感受到了殺意。
見他這個反應,六子這才滿意,往后退了一步,拉開距離,擺手示意下人將他帶走。
下人見狀,動作麻利的拖著他,如同拖條死狗一樣,朝著后門而去。
待趙順的背影消失不見,六子冷著眼,沉聲吩咐道:“派人盯著他,膽敢有任何異動,殺了他!”
身后的下人聞言抱拳領命:“是!”
六子又看了一眼,這才轉身,朝文楚嫣的院子而去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