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,就到了韓家父子造反的日子。
屆時一旦消息傳回京城,她的處境,不會比上一世好多少!
即便現在的她,已經做好了萬全之策,但依舊無法保證,自己會如同上一世那樣,活下來!
她籌謀良多,工于心計,引著韓家,再次走上謀反之路。只是今世的韓家,必然不會再像前世那般,攻破皇城,自立為王!
當韓家被以反臣之名,降服誅殺后,作為韓冬正妻的她,同樣逃不過株連九族的罪名!
謀劃這一切的文楚嫣,從一開始,就已經知曉了,這條路的盡頭,自己的結局是什么。
可即便如此,她也從來沒有,為自己的后路,考慮過半分!
對她而言,她本就是已死之人,何必茍且余生?
一陣微涼的夏風,穿過窗子,輕浮她的面門,帶去心頭那絲,因燥熱而升起的郁結之意,文楚嫣收回視線,垂眸掩下眼底的自嘲,擺手示意春桃等人都出去。
春桃無聲的恭敬行禮,腳步放輕,帶著丫鬟們小心的退了出去。
丫鬟退出去之后,文楚嫣無聲嘆了口氣,起身朝著里間走去。
如今她能做的,已經做的差不多了,至于后面的,就不是她一介弱女子,能干涉太多的了。
一邊想著,一邊往床榻處走去。
結果剛放下床縵,窗口處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:“你在難過什么?”
文楚嫣動作一頓,面無表情的轉過身來,隨即對上景舒珩,那雙多情似水的桃花眼。
“珩王殿下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,青天白日的,就敢闖朝廷命官的后院,還毫無顧忌的入婦人閨房。”
“教導你的是哪位學士?如此徒有虛名、金玉其外?竟連這點規矩都不曾告知殿下。”
景舒珩像是沒聽見文楚嫣的責罵一樣,雙眼彎彎,笑瞇瞇的,“夫人難道不曾聽聞過,本王自小,便不愛去上書房,只愿招貓逗狗、上躥下跳。”
“確實不曾學過什么規矩,失禮之處,還請夫人海涵。”
文楚嫣臉色沉了下來:“滾!”
景舒珩嘿嘿一笑,“有話好說,別動不動就滾啊滾的。”
文楚嫣深呼一口氣,強壓下心頭的煩躁之意,冷著臉不悅至極:“你到底來干什么的?!”
景舒珩從懷里摸了摸,片刻后,掏出一個只有黃豆大小的紙團,“我是來給你傳消息的。”
看著那被蹂躪的不成樣子的紙團,文楚嫣動都沒動,明顯不想看。
景舒珩也知文楚嫣的嫌棄,摸了摸鼻子,趕緊小心的將信紙展開,用手壓了又壓,才勉強恢復那二指大小的紙張。
“這是我的人,從南疆截下來的密信,你看看。”說著,景舒珩又往前遞了遞。
文楚嫣這才勉強接過。
信紙本就小,又被景舒珩揉成那個樣子,上面的字有的已經看不清了。
但連看帶猜的,文楚嫣還是看懂了上面的意思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