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者他們自然不肯!可若是選擇后者,明顯時機未到!
天時地利人和,一樣不占,他們敢嗎?
到這個時候,就連文楚嫣都拿不準,韓家父子到底會怎么選!
手中的錦帕,被她無意識的捏成一團!
這時,門房突然來報,西江月的掌柜來訪!
聽到這話,文楚嫣眼神銳利,如破空而來的箭矢。
她倒要看看,景舒珩究竟發什么瘋!
在春桃的攙扶中,大步朝著前廳走去。
剛一進去,掌柜便跪在地上。
他的身側,是盛廣。
兩人恭敬行禮,小心至極。
文楚嫣沒讓他們起來,坐在上首,鳳眼鋒利,氣場強大。
不肖文楚嫣開口,盛廣便膝行上前,深深垂首,高抬雙手,恭敬道:“呈夫人閱。”
春桃上前,接過盛廣手中的信箋,小心的送到文楚嫣的手里。
文楚嫣撕開信封,里面正是景舒珩寫給她的!
見文楚嫣并沒有牽連他們,盛廣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氣,更加小心謹慎,低聲道:“夫人萬請息怒,主子命奴才等傳信告知,誅殺余慎之人,已經上路。”
“另外滿成仁的孫子已被尋到,不日便會護其回京。”
“屆時,還需勞煩夫人代為照顧一二。”
一邊說,盛廣一邊偷偷看了一眼文楚嫣的神色,這才敢繼續道:“南疆之事,主子已經派人密切關注,絕不會讓南疆大軍攪入北疆,夫人請放寬心。”
盛廣說話的功夫,文楚嫣也將信全部看完。
相較于盛廣口中的消息,景舒珩親筆的書信,八成都是跟她致歉的廢話!
文楚嫣壓下心頭的躁郁之情,冷著臉,責問道:“他這個時候,只身前往北疆,莫不是找死不成?”
盛廣等人像是沒聽見,文楚嫣毫不客氣的話一樣,依舊恭敬跪在地上:“夫人放心!將軍自有萬全之策。”
文楚嫣冷笑出聲,嘭的一聲,拍在身側那張酸枝浮雕案幾上,“他有多大的能耐?能讓自己在千軍萬馬之中,可以保全自身?”
盛廣無法回答文楚嫣的這個問題,只能叩首行禮。
見狀,文楚嫣一口氣險些沒上來。
閉了閉眼,半晌才壓下心頭翻涌的情緒。
事已至此,文楚嫣也知曉,便是說再多也無意,只能擺手,示意盛廣二人出去。
盛廣兩人自然看出文楚嫣余怒未消,但也無能為力,只能聽話退走。
他們走后,文楚嫣才再次拿起信紙,垂眸又看了一遍。
其實拋開一切情緒來說,文楚嫣知曉,景舒珩這個時候突然發難,是最恰當的時機!
因為韓家父子完全沒有準備好!削權的圣旨一下,無疑是將韓家架在火上烤!
或操觚以率爾,或含毫而邈然。
在韓家毫無準備的情況下,不管做出什么反應,都必不可免的出現漏洞!
只要抓住其漏洞,想要扳倒韓家,并不難!
但理智是一回事,情緒又是另外一回事!
她費盡心力,就為了保住景舒珩的命,可不是讓他千里迢迢,去北疆送死的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