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轉身走了。
離開的韓志義自然也沒能看見,在他走后,秦深嘴角,揚起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。
直到韓志義的背影消失不見,他才緩緩閉上眼睛。
莫約半個時辰后,陳老頭小心端著藥碗,從外面進來。
聽到動靜,秦深再次睜開眼睛。
見他還清醒著,陳老頭倒是并不奇怪,坐在床榻邊,吹了吹藥,將其送到他的嘴邊兒。
秦深看了他一眼,并沒有動。
陳老頭無奈的扯了扯嘴角,“放心吧,我親手熬的,沒有任何問題。”
聽他這么說了,秦深才將藥喝下。
待一碗藥喝完之后,秦深抿著嘴唇,壓著口中的苦澀之味,聲音雖確實微弱,但不至于,像剛才面對韓志義時,幾近斷氣的模樣。
“你不想問什么嗎?”
陳老頭頭也不抬,整理著桌上的東西,“問什么?有什么好問的?你身上的傷都是真的,將軍自己都看到了的,他都沒問什么。”
秦深想要撐著身子坐起,但是勉強動了兩下,實在起不來,干脆放棄,雙眼看著帳頂,“這傷能騙得過旁人,但騙不過你。”
“別!”陳老頭將東西全部收到托盤上,“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說完,也不給秦深再說話的機會,抬腳就走了。
帳中很快便再次安靜了下來。
確認陳老頭應當不會亂說,秦深微微松了一口氣,闔上發黑的眼睛,閉目養神。
他身上亂七八糟的傷,看起來嚇人,但實際上,除了胸口那一道之外,其他的,都只是皮外傷而已,并不會給他造成,什么實質性的傷害。
靠著那一身傷痕,算是在韓志義跟前,含糊過去了,剩下的,就只能靜觀其變了。
思緒漸漸飄遠,失血過多秦深,到底有些撐不住,很快,便沉沉的睡了過去。
而韓志義這邊兒,從秦深那兒回來之后,心中各種猜測,招來親兵,寫了封密信,命其傳出去。
午后時分,收到回信。
打開信封,看清信紙上的字后,韓志義的眉頭,下意識皺了起來。
鳳凰城都統,派了五千兵馬,保護景舒珩入北疆?
他手中總共也就不足兩萬吧?竟下這么大的手筆?
難怪秦深帶著寧谷,都鎩羽而歸。兵力懸殊,又是有備而來,確實無可奈何。
心頭對秦深的不滿,和三分懷疑,這才緩緩褪去。
將信紙丟入火盆,韓志義深深呼了一口氣。
按照昨日傍晚傳回的消息,景舒珩已至北疆,但并未提起,他身邊有數千兵馬保護。想來那五千兵將,估計也就是季黎明借給他的,如今十有八九,已經回去了。
若是這樣的話...韓志義瞇了瞇眼睛,無意識的捻著指腹。
倒是不足為慮。
但韓志義卻莫名,總有種不好的預感,覺得景舒珩,應該不會老老實實趕路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