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舒珩笑著免禮,似是漫不經心道:“韓將軍傷勢未愈,這種事情交給副將便可,無需自己起來這么早。”
他這話說的不清不楚的,也不知是在說操練之事,還是為自己,介紹軍中大營構造之事。
而韓志義,也不虧是老油條,壓根兒不順著景舒珩的話,反倒不甚在意,故作爽朗的笑笑,擺手道:“臣在軍中幾十年,這些,都是臣日常最熟悉的事情,自然我來最為合適。”
景舒珩倒也不跟他較真兒,不置可否的頷首,隨后抬眸,往前方正在操練的士兵看去。
韓志義順著他的視線,語氣含笑,解釋道:“王爺如今看的,是軍中的騎射兵......”
韓志義帶著景舒珩在軍中轉悠了一個上午,倒確實沒什么隱瞞,將整個北疆軍營的整體構造,都講解了個遍兒,若是遇上了,還會特意解釋一句,這是奉旨而來的珩王殿下。
一直到臨近午時,韓志義才道:“軍中所屬,大概就是這些,再往前五里,便是邊防線,這個距離,不僅能在遇到敵襲時,第一時間趕到,也能保證,與邊境線有一定的距離,不至于被庸軍輕易偷襲。”
景舒珩頷首,“確實合理。”
韓志義伸手,引著景舒珩進入軍中大營,進去之后,便看見,正前方擺著一個,大大的沙盤,正是邊境線的布景。
“王爺,請看這里,這就是我朝與北庸的界線,往北,便是北庸,往南,便是我朝。”
“其中,以開池山為首要特殊地帶,因為這里有一道峽谷,狹長蜿蜒,并不好過。而開池山與對面的沙郁山,山勢陡峭,如同斧削一般,所以若是提前知曉對方的行蹤,在此埋伏的話,絕對能不費吹灰之力,絞殺敵方大半兵力!”
“還有這里,干渠河,河面并不寬,但深,想要渡河,唯有用船。可周圍一覽無余,沒有任何遮擋,一旦渡河,必將被敵方發現,若是對方輔以弓箭,那再想渡河,就麻煩了。”
景舒珩視線隨著韓志義所指的位置看去,邊看,邊記著他的話。
從面上看,韓志義說的這些,倒是沒有任何虛言,若是不曾經歷這一路追殺,景舒珩都要以為,他這個態度,是要放棄抵抗,不再掙扎的意思呢。
就這樣,平安度過了三天,這日一早,探馬突然傳回消息,庸軍突然有兩方勢力,在陽秋地帶打了起來。
有探子發現,原本應在,北庸的皇都的王子巴圖,突然出現在了邊境周圍。
而邊境首將,五皇子白音提布,與巴圖是不死不休的競爭者,如今這副場景,看起來,應該是巴圖突然來邊,被白音提布發現,于是,雙方都想至對方與死地,這才打了起來!
“將軍!”副將廉昆,神色激動不已:“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!螳螂捕蟬黃雀在后,只要我們能抓準時機,想要殺了白音提布和巴圖,并非難事!”
“只要他們死了,北庸必然元氣大傷!至少能換北疆十年安穩啊!末將請命前往!求將軍應允!”話音未落,廉昆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,低頭觸地,以示決心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