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雅華麗的宮殿,都彌漫著一股子無力的悲傷。
聞言,丫鬟便明白了她的意思,再次躬身行禮:“如此,那奴婢回去,便稟名主子,您的意思。”
林池霜低低應了一聲,這才命人,將她好生送了出去。
待那丫鬟走后,周圍再次沉寂了下來,林池霜重新躺回床上,卻感覺到,原本積悶煩雜的心口,竟也舒暢了些許。
身體的反應,直白的告訴了她,她應該怎么做。
這讓本就已經做好了決定的她,愈發確信。
京城這邊兒,山雨欲來的壓迫感十足,而遠在北疆的景舒珩,正帶著兩千精兵,從烏逄山繞過婺城,來到陽秋的茅河鎮。
茅河鎮距離韓冬等人被困的位置,只有一里的路程,疾行的話,不過一炷香的時辰就能到。
景舒珩深呼一口氣,看向欒嘉應。
欒嘉應是他的親衛長,一路跟著他,從南疆到北疆,能力不俗,且盡心盡力。
“再有一個時辰,天就黑了。北庸軍明面上的那六千人,就駐扎在前方不遠的地方,而他們的糧草,在我們左前方的位置,以關逢豫的情報來看,糧草周圍人數不少。”
“等天黑后,我帶千人,借著夜色前往,在夜半時分,會佯裝偷襲他們大營,盡量鬧大,引起所有人的注意。”
“而你,帶領剩下的人,在兵力轉移向我的時候,想辦法燒掉他們的糧草。”
“如此一來,這六千人便只有短期作戰能力,即便發現我們人數不多,也沒時間拖下去,外圍的那兩萬人,必然是要現身的。”
景舒珩的神色凜厲:“待外圍兩萬人現身之后,在關逢豫從他們背后動手之前,我們只能靠著這兩千人,跟他們周旋下去,拖延到合適的時機,關逢豫才能動手。”
“此間危險不小,動輒便有性命之憂,讓兄弟們都做好準備,只要度過這次,加官進爵,指日可待。”
聽到這話,欒嘉應神色振奮,重重點頭:“王爺放心!屬下等必定全力以赴!”
景舒珩點點頭,深呼一口氣,抬頭再次看了一眼天色。
盡管如今看來,韓志義依舊如之前那樣,沒什么特別的舉動,但景舒珩知道,他一定不會容忍,自己在北疆活太久。
已經到了這個地步,且不說韓志義一定會造反,即便他老老實實,交出兵權,景舒珩也是容不下他的。
不死不休,已經是雙方心知肚明的結果,如今就看,誰能棋高一招,籌謀更深了。
天色雖還大亮著,但若細看,便會發現,一點若有似無的藍黑色,已然在悄無聲息的蔓延,用不了多久,便會遍布整片天空。
景舒珩站在原地,微微仰頭,似是在看天色,但實際上腦海中,浮現的,是初見文楚嫣時的場景。
那時,她站在廊下,昏黃的廊燈落在她的身上,襯的她那身大紅色的衣裳,很是耀眼奪目,讓她那本就絕色的容貌,更加明艷動人,攝人心魄。
那個時候的景舒珩,饒是身受重傷,警惕心提到最高,也依舊被她那容貌,驚艷的恍了神。
待他反應過來后,心頭第一個念頭,是殺了文楚嫣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