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一出,所有人的心都是重重一跳,不明白韓志義為何突然這么瘋狂!畢竟韓冬與廉昆被圍一事,也不是一時半會兒了。
但盡管心頭奇怪,也無人敢在這個時間詢問,而是第一時間,全都跪了下去。
“將軍!萬萬不可啊!”跪在前方的韋杜五,一臉急切:“如今韓冬將軍,正在北庸手中,若是如此強硬逼迫,萬一北庸不受威脅,直接撕破了臉,那尚在陽秋的珩王,便危險了!”
“那又如何?!”韓志義雙眼血紅,唇側卻更白,額角的青筋暴起,不管不顧道:“我的兒子!被他們押著游街!我韓家祖輩,從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!他們敢這么做,就是在逼著開戰!”
“身為北疆首將!我韓志義不懼開戰!”說到最后,韓志義聲嘶力竭,但人卻從椅子上摔了下來,顯得狼狽至極。
無法,就近的幾人,只能七手八腳的將他扶起來,又吩咐陳老頭過來,幫他看診。
兩刻鐘后,陳老頭才收了針,嘆了口氣,看向躺靠在椅子上,面白如紙,萎靡不振的韓志義,低聲道:“將軍這是怒急攻心,發不出來,才導致的短暫昏厥,我去開些舒緩開明的藥來。”
說完,提著藥箱便走了。
陳老頭走后,眾人對視一眼,隨后又將視線落在韓志義的身上。
察覺到眾人的視線,韓志義牽強的抬起頭,對上眾人的眼神后,張了張嘴,似是想要說些什么,但卻什么聲音都沒發出。
韋杜五則是再次跪在他的跟前,苦口婆心的勸道:“將軍!我知您救子心切,但萬請您聽我一言啊!”
韓志義紅著眼睛盯著他。
韋杜五似是沒有察覺到韓志義的殺意,叩拜行禮,直起身后,才繼續道:“將軍鎮守北疆多年,自然不懼開戰!但如今,若只是因為想要解救韓冬將軍,而選擇開戰的話!實在不妥!”
韋杜五說的冠冕堂皇,但韓志義也不是傻子,浸淫官場這么多年,他早就是個老油條,即便情緒上頭,腦子混沌,也仍在第一時間,抓住了韋杜五話中的陷阱!
他嘶啞怒斥:“胡說八道!北庸屢屢進犯我朝疆土,殘害我朝百姓!我選擇開戰,是為了朝廷!為了百姓!并未只單單為了解救韓冬!”
“你敢在軍營重地信口雌黃!蓄意栽贓與我!罪不容誅!來人,把他拉下去砍了!”
這話音剛落,便有親衛上前,神色皆厲,拖著他就要走。
眾人當然知曉,韋杜五說的沒錯,但這個關頭,卻也沒人為他說好話,因為誰都不想觸韓志義的霉頭。
“將軍饒命啊!屬下不是那個意思啊!”韋杜五奮力掙扎,竟還真的掙脫了親衛的禁錮,猛地撲在韓志義的身上,險些將本就虛弱的韓志義撞倒。
“屬下的意思是,將軍若想解救韓冬將軍,萬不可如此大動干戈,這樣只會適得其反啊!萬一逼急了北庸,將韓冬將軍殺了,那可就完了!”
韓志義接連喘了好幾口的氣,才勉強穩住,但也更加惱羞成怒,“你敢咒我兒死?!我現在就讓你死!”說著,抬頭看向親衛,怒聲道:“還愣著干什么!拖下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