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冬兒三歲的時候,岳家受到罪臣牽連,寧肯全家下獄,也不求我幫忙。最后更是舉家南下,再不回來。”
“很多人都勸我,勸我韓家功勛榮重,只這一個兒子不行,得有兄弟替他分擔。”
“可每每看見旁人的時候,我的腦海中,總會浮現她的臉,她哭的凄慘,渾身是血的控訴我,說我對不起她,對不起兒子。”
“自那之后,我便下定決心,我這輩子,只會有韓冬這一個兒子!我扶他青云志,助他登山巔,給他無上榮耀,許他榮華一世。”
“我只要好好撫養兒子,待我死后,九泉之下,還能有一絲顏面,面對她。可以跟她說,我對不起她,但我把我們的兒子養的很好。”
說到這兒,韓志義再也忍不住老淚縱橫,嘴唇顫抖,喉間哽咽,“可現在,一切都沒了,冬兒死了,她估計更不愿再見我了吧?”
“渺渺,我對不起你啊!”韓志義聲音悲愴凄慘,心如死灰。
看著悲痛欲絕的韓志義,陳老頭從始至終,都一言不發。
因為他知道,韓志義之所以會說這些,并非是想要告訴自己什么,他只是在發泄自己的情緒罷了。
果然,韓志義理都沒理他,艱難的翻過身去,聲音死寂,低聲呢喃:“兒啊,爹做的這一切,都是為了你啊,現在你都沒了,我就算當了皇帝又有什么用?”
陳老頭聽到這話,微不可察的頓了頓,無聲嘆了口氣后,悄無聲息的轉身離開。
帳中的燈燃了一夜,直到翌日天光微熹,大軍全部調轉方向,回轉北疆。
昨夜從帳中出來之后,秦深便代為傳達了韓志義的命令,也在間接的告訴所有將領,韓志義未死,且已經不欲再行大業。
當得知消息后,不少人心思活絡,精光忽閃。
秦深只當不知,因為不管這些人到底在想什么,只要韓志義一日未死,他一日為北疆首將,這些人是龍都得盤著,是虎都得臥著。
這也是為何,不到萬不得已,景舒珩和秦深,不殺韓志義的原因。
有他壓著,北疆大軍的這些將領,即便有自己的小九九,也不敢表現出來,但若是沒了韓志義,一時之間,還真沒人能壓得住場子!
所以,在景舒珩將一切都布置好之前,韓志義得活著!
北疆大軍調轉方向,而景舒珩這邊兒,則只帶了幾個親衛,盡力隱藏著蹤跡,秘密前往了嘉茂關!
自從上次,被韓志義埋伏于嘉茂關外,惹惱了景舒珩后,原嘉茂關守尉鐘泰青,被景舒珩當眾革職查辦,守尉之職,暫由副將燕博涉代理。
雖說是代理,但景舒珩一直未派下接任之人,所以嘉茂關守尉,如今一直是燕博涉。
景舒珩這邊兒,剛進嘉茂關的城門,便有幾個身著常服,但言行舉動一片肅穆的高壯男人,迎了上來。
恭敬向他行禮之后,連稱呼都沒有,直接道:“請您同我來。”說著,伸出手,引著景舒珩朝一個方向而去。
而景舒珩,卻沒有絲毫的警惕和戒備,微不可察的點頭之后,順從的跟著那幾個人,朝著巷子而去。
隨著景舒珩的背影漸行漸遠,時間回到了韓志義造反的消息,傳回京城那日。
“小姐。”六子恭敬行禮:“人已經全部安排好了,只待林小姐出來,即刻便有人送她南下。”
文楚嫣聞言,轉過身來,微微頷首,看著東升的日頭,不言不語。最近轉碼嚴重,讓我們更有動力,更新更快,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。謝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