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舒珩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咧嘴一笑,干裂處滲出絲絲血跡:“你也無法左右我的決定。”
他眼神幽深,晦暗不清,直勾勾的看著文楚嫣,“所以你現在,能夠站在這里質問我,不是嗎?”
聞言,文楚嫣眸中閃過一絲惱意,轉身就想走。
結果她剛剛轉身,手腕便被景舒珩抓住,下一刻,他抓著文楚嫣的手,重重朝自己的臉上,扇了一巴掌。
聲音清脆,饒是文楚嫣自己,都驚訝了兩分。
一側春桃、欒嘉應一眾,更是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,深深將頭埋在地上,看都不敢看。
還是文楚嫣反應快,用力抽回了手,皺眉厲聲呵斥:“景舒珩!你瘋了不成!”
景舒珩再次舔了舔嘴唇,將唇上的絲絲縷縷的血腥味,全部吞了下去。他點點頭,隨后又搖了搖頭:“我沒瘋,但我若是沒瘋的話,你絕不會站在這里。”
景舒珩自認,他是理智的,但他的理智,在喜歡上文楚嫣的那一刻開始,便塌了一個角。
文楚嫣不明白他的意思,但也懶得追問,她深呼一口氣,強壓下心頭的煩躁,大聲呵斥道:“站起來!”
景舒珩沒動,仰著頭,一只手抓著文楚嫣的手腕,一只手捏著自己的衣角,莫名有點兒可憐巴巴的感覺:“我起來可以,那你能別再生我的氣了嗎?”
聽到這話,文楚嫣差點兒氣笑了,她也確實笑出了聲。
“滾出去!”用力甩開景舒珩的手,文楚嫣轉身就進了屋。
見狀,春桃唯有苦笑,連連擺手,示意景舒珩趕緊一起,一邊邁著小碎步,趕緊追著文楚嫣進了屋。
進去之后,連忙拿起桌上的茶壺,給文楚嫣倒了一杯茶。
她倒是有心勸慰兩份,但不顧文楚嫣意愿,便把她帶來北疆的這件事,已經惹的文楚嫣不快,她更是不敢在這個關頭,給自己找麻煩。
所以,她只能在心底,暗自為珩王祈禱,他自求多福。
好在景舒珩也不是個死腦筋,不會在文楚嫣都進屋了,還傻乎乎的跪在院子里。
文楚嫣那杯茶都還沒喝完,景舒珩就巴巴的進來了。
一看見他,文楚嫣就頭疼,不耐煩的將杯子放下,沒好氣的罵道:“你若是實在閑的無聊,就滾出去練兵!”
景舒珩討好的笑笑,坐在她的對面,解釋道:“不行,我現在不能露面。”
“韓志義因韓冬的原因,已經跟北庸鬧翻,想來白因提布應當不會特意告知他,我還沒死的事情,所以韓志義估計會覺得我已經死了。”
“因此,我暫時不能露面,先讓他想辦法解決白因提布,待有結果之后,再行他算。”
說到這兒,景舒珩的語氣沉了下來,他長吐了口氣,“北庸近年日益強大,南下之心,愈發明顯,若不盡快解決,再任其下去,必成大患!”
“如今,既要解決北疆之事,便順勢而為,盡力削弱北庸,強我國本,當然,若有機會的話...”誅滅北庸,一勞永逸!
只不過這個目標太過遙遠,所以景舒珩并未說出口罷了。
聽到這話,文楚嫣也收起了原本的不耐,垂眸沉思了片刻后,淡淡道:“北庸的具體情況,我并不了解,但從寧谷傳回的情報來看,近年來北庸國富民強,國力強盛,幾個皇子都不是無能之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