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眾人全都跪地一片,心生忌憚,俯首稱臣,不敢再展現自己的狼子野心,景舒珩這才滿意頷首。
“既然大家心中都有數了,前事便就此翻篇,該干嘛干嘛去吧!”
說完,景舒珩不再看眾人,抬腳朝著中軍大營走去,邊走邊扔下了一句:“秦深,進來!”
秦深垂眸:“是。”隨后跟著景舒珩的腳步,朝著大帳而去。
看著秦深的背影,眾人下意識浮現一絲同情之色。
誰不知道,秦深可是韓志義的親信,替韓志義做過不少事情,如今清算韓志義,秦深自然不可能獨善其身。
他的下場,可想而知!
想到這兒,心頭原本對秦深的那點兒不甘與嫉妒,頓時煙消云散,甚至還不由得慶幸,幸虧當初,得韓志義重用的人不是自己。
而進入營帳的秦深,并非如眾人猜測的那樣,受到盤問。
景舒珩指了指旁邊的椅子,示意他坐下,秦深拱手行禮。
坐下之后,景舒珩才開口問道:“本王需要一份確切的名單。”
他雙眼直直的看著秦深,聲音低沉,帶著強硬:“整個北疆大營,誰是可用之人的名單。”
秦深頓了頓,并未拒絕,但也沒有答應,而是問了一句:“珩王殿下信得過我嗎?”
景舒珩淡淡道:“我信得過祁冀,自然也信得過你。”
聽到‘祁冀’這兩個字,秦深的眼神,微不可察的顫了一下,片刻后抿嘴點頭:“既然王爺信得過我,我必不負所托。”
景舒珩頷首:“好。”
說完,他無聲吐了口氣,眼底閃過一道深沉之色,“另外,讓祁冀給他傳信吧,勸他最好盡快收手,否則,別怪我不講情面。”
聽到這話,秦深下意識抬頭,朝景舒珩看去,對上他的視線后,張了張嘴,卻什么都沒說,再次垂眸,點頭答應。
見狀,景舒珩也不再多言,轉移話題道:“走吧,去看看韓志義如何了。”
聞言,秦深快速從椅子上起來,恭敬彎腰:“王爺先請。”
景舒珩點頭,抬腳朝著旁邊的營帳而去。
兩人一前一后,進入營帳的時候,陳老頭和師松明兩人,帶著幾個打下手的軍醫,正七手八腳的,給韓志義包扎傷口,不僅如此,床頭還站了兩人,正往他嘴里灌藥。
其實,韓志義受的傷雖重,但沒到危及生命的地步。
只不過他年紀到底大了,又接連遭受打擊,如今景舒珩未死,眼看兵權不保,他更沒了什么盼頭,所以,韓志義確實有些堅持不住。
不過有陳老頭和師松明在,韓志義想死,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折騰了好一番,原本昏迷不清的韓志義,愣是被他們給弄醒了。
立在床頭,光線自景舒珩的背后而來,將他整個人籠罩其中,像是給他周身鍍了層金邊。
而韓志義正在他的跟前,于是,景舒珩輕而易舉的,將本該落在韓志義身上的光,悉數擋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