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掙脫云層的新日,正緩緩上升,赤紅色的圓輪,將周圍的一片都染紅。
文楚嫣坐在高頭大馬之上,抬眸遠眺,片刻后,緩緩吐出一口氣,白色的霧氣,從她的口鼻而出,又很快消散。
“主子。”六子一只手握著韁繩,一邊小聲道:“王爺特意交代,再往前十里,有個據點,他已經安排好了,讓您到那兒休整,之后再趕路。”
聽到動靜,文楚嫣收回視線,“他真是越來越婆婆媽媽了。”
六子沒敢接這句話,他瞧的清楚,文楚嫣說這話時,語氣雖然嫌棄,嘴角卻露出一絲笑意。
收回視線,文楚嫣不再耽擱,揚起馬鞭,抽了一下胯下的馬,同時下令,繼續向前。
見狀,六子急忙跟上。
文楚嫣的騎術并不算好,但回轉大營駐地,騎馬是最快的,所以,景舒珩特意為她,尋來了一匹性格溫馴的母馬,速度雖不算太快,但耐力十足,能夠支撐文楚嫣一路疾馳。
很快,文楚嫣一行人,就在六子的指引中,到達據點。
剛一下馬,就有人恭敬的迎了出來,早膳已經全部準備好了,不多停留,用完早膳,休整一番后,便繼續出發。
直到午后日沉時分,文楚嫣等人才終于趕到。
雖說不算是含著金湯匙長大,但文楚嫣到底也是養尊處優慣了,身子嬌弱,明顯吃不消這一路疾馳。
翻身下馬的時候,若非六子及時扶住,文楚嫣都覺得,自己要摔在地上了。
盡管文楚嫣一句話都沒說,但六子還是看出文楚嫣哪兒不舒服。
于是連忙讓人找了個女醫過來。
這會兒女醫還沒到,文楚嫣強打精神,問道:“寧谷呢?”
六子低聲恭敬道:“奴才已經給寧谷傳了信,應該很快便到了。”
文楚嫣深呼一口氣,壓下渾身的酸痛,微微頷首,同時又問了一句:“韓志義呢?最近如何了?”
聞言,六子的聲音更是弱了三分,“正在前方的營帳,秘密看守。”
文楚嫣微微頷首,朝六子眼神所示的方向看去。
片刻后,收回視線,由六子攙扶著,朝正中間的營帳而去。
只是還沒走太遠,便看見一個長相清秀的姑娘,快步走來。
看清來人的長相后,文楚嫣啞然:“春桃?”
沒錯,那人正是春桃。
聽到文楚嫣的聲音,春桃的腳步更是急切了幾分。匆匆走到文楚嫣的跟前,不等行禮,便下意識伸出手,從六子手中,將文楚嫣接了過來。
她臉上的急切之色,壓都壓不住,聲音都開始發緊了:“小姐,您哪兒疼?”
文楚嫣扯了扯嘴角,想擠出一抹笑來,但臉上的疲累壓都壓不住,“沒,只是腿有些酸而已,先扶我回去吧。”
春桃連忙應了一聲,轉身的功夫,狠狠瞪了六子一眼。
六子摸了摸鼻子,暗暗咧嘴,隨后轉身,去催大夫去了。
到了帳中,春桃幫文楚嫣把身上厚重的披風拿下,又幫她更衣換鞋,待她半躺在床上后,才小聲與文楚嫣說著,文楚嫣離開禹城之后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