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舒珩順勢松開文楚嫣,一個挺身,起來之后,沒管自己,而是先伺候文楚嫣穿戴好之后,才三下五除二的收拾好自己,與文楚嫣一起出去。
“明日你什么時候啟程?”頓了頓,景舒珩還是問了這個問題。
文楚嫣瞥了他一眼,沒有說話。
“明日若是無甚要事,我送你回禹城。”
話雖這么說,但文楚嫣還是聽出了景舒珩的意思,搖頭拒絕:“不用了,宕西離禹城雖然不遠,但也不近,來回得大半天。”
“如今正值緊要關頭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一切以安穩為主。”
許是睡了一覺的緣故,文楚嫣的腰腿沒那么酸痛,拂開景舒珩遞來的手,自己走到窗下,看著只剩下一條紅線的余暉,聲音平靜:“你自己也清醒一些,知曉自己什么該做,什么不該做。”
轉過頭,又看向景舒珩。
兩人的視線對上,察覺到文楚嫣什么意思后,景舒珩的嘴唇緩緩抿成了一條直線。
他張了張嘴,半晌卻只是嘆息一聲,幽幽的聲音,在夜幕下,顯得縹緲:“你真的,心狠的厲害。”
文楚嫣不以為辱。
他們兩人都清楚,對于情愛,最多只能沉迷一時,很快,就得清醒過來。
文楚嫣更是不會因為情感,做出任何愚蠢的決定。
周圍的氣氛安靜了下來,兩人誰都沒再開口。暗沉的房間內,安靜的落針可聞,但兩人卻沒覺得尷尬和冷場。
景舒珩看著,離自己并不算遠的文楚嫣,她立在窗邊兒,暗沉的光線下,已經看不見她細微的表情。
窗外似是閃著幽光的皚皚白雪,成了她的背景,角落的紅梅,此時早已模糊不清,映襯之下,更像是濃重的墨點,點綴純白的背景。
無聲嘆了口氣,他不出所料的,再次妥協。
沒多久,春桃帶著一眾丫鬟,恭敬進來。
見文楚嫣兩人已起身,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氣后,才招呼人進去。
進屋之后,掌燈的掌燈,擺膳的擺膳,各自都忙著手頭的事兒,沒一個敢隨意抬眼四處打量。
布置好后,丫鬟們退去,春桃留下伺候兩人用膳。
席間無話,用過晚膳,春桃倒也識趣,不再打擾兩人,領了文楚嫣收拾行李的令后,便轉身離開。
屋里再次只剩下他們兩人,時辰還早,又睡了一下午,自然是不困的。
文楚嫣明日便走,景舒珩自然是不肯離開的,文楚嫣索性也不管他,自己隨意找了個本兒書,看了起來。
景舒珩見狀并未打攪,同樣忙著自己的事兒。
同一個屋檐下,一個慵懶,一個認真,很是和諧。
一直到深夜,文楚嫣終于有了睡意。
她也不撐著,隨意將書放在旁邊,從貴妃榻上下來,便朝著里間而去。
見狀,景舒珩同一時間跟著進去,輕車熟路的伺候文楚嫣休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