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文楚嫣說的還算委婉,景舒珩并不知曉,一旦他真的被立為儲君,有登上皇位的可能,文楚嫣便絕對不會再允許自己,出現在景舒珩的眼前。
老天給了她重來一次的機會,這輩子,除了報仇之外,她并不想牽扯任何權貴地位,只想簡單的活著。
景舒珩抿著嘴唇,將文楚嫣緊緊的抱在懷里,“我只是不知道,能為你做些什么。”
他的語氣低落又頹唐,“我一直有種感覺,那就是,你從來都不需要有我。”
他不知自己究竟要怎么做,才能將文楚嫣留下;也不知道,他能給文楚嫣帶來什么。
正是這種飄忽不定的感覺,給景舒珩一種鏡花水月,隨時都可能變成一場空的焦慮,讓他心慌意亂,卻又束手無策。
似是察覺到了景舒珩的不安,文楚嫣長嘆了口氣,嘴唇微微動了一下,但到底什么都沒說,只輕輕拍了拍景舒珩的手背,以示安撫。
景舒珩反手將其握在掌心,下巴擱在她的肩窩,緊緊的抱著,似是想要將文楚嫣揉進自己的血肉。
半晌,文楚嫣拍了拍他的肩膀,輕輕推開。
景舒珩這才依依不舍的把她放開。
文楚嫣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,轉而問道:“如今戰況如何?”
景舒珩抿了抿嘴唇,這才道:“昨夜北庸潰不成軍,里應外合之下,直接被包了餃子,最少折損了一半的兵力,剩下的,已經全部逃回北庸境內了。”
文楚嫣長吐了口氣,緩緩點頭,“這十萬大軍,若是直接壓到邊境來,確實能給北庸帶來些許的威懾,但必然不會如現在這般,出奇制勝,威力至少翻了三倍不止。”
景舒珩頷首附和:“確實,經此一役,北庸短時間內,不敢來犯。”
“對了,”文楚嫣突然想起了什么,皺著眉問:“白音提布呢?死了嗎?”
聽到這兒,景舒珩的臉色也沉了下來,“他太狡猾了,眼看形勢不對,直接跑了。”
聽到這一結果,文楚嫣的眉頭皺的更深,“這人心狠手辣,又城府深沉,太過陰險狡詐,絕對留不得,一定要把他殺了!”
“放心。”景舒珩大手在她后背,輕輕撫過以示安撫:“我哥已經派人問責北庸使臣,要求他們務必交出白音提布,并且必須要為貿然開戰,給出一個讓我們滿意的交代,否則,和談終止,我直接打到北庸王都去!”
“而且,我也已經讓欒嘉應傳令下去,將白音提布的畫像,分散周圍城中,一旦有人發現他的蹤跡,絕對第一時間,不惜一切代價,將其絞殺。”
聞言,文楚嫣這才稍稍滿意。
正要繼續再說些什么,肚子卻突然傳來一陣咕咕聲。
景舒珩一愣,還沒反應過來,文楚嫣便已經伸手將他推開,同時拿過旁邊的衣裳就準備穿上,一邊動手,還一邊皺眉道:“等會兒再說,我餓了。”
景舒珩這才反應過來,下意識咧嘴笑著,并殷勤上前,親自服侍文楚嫣穿衣。
他不是第一次這么做,文楚嫣已然有些習慣,并未拒絕,穿戴整齊之后,早已候在外面的春桃,才敢帶人進來,伺候文楚嫣洗漱梳妝的功夫,早膳也已經傳來。
剛出里間,便有飯吃,文楚嫣心情不錯,也不跟景舒珩客氣,坐下便準備開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