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宋安都這么說了,皇帝才長吁了口氣,隨意的將景舒珩的脈案扔在案幾上,再次揉了揉眉心,似是喃喃的說了一句:“若真如此,便也盡如人意了。”
宋安不知,皇帝這句‘盡如人意’是什么意思。
是景舒珩身受重傷讓他滿意。
還是安分守己,沒有野心,讓他滿意。
宋安不敢隨意揣測,更不敢開口,只能極力將自己的卑微表現出來。
好在皇帝并沒有再繼續說下來,只擺了擺手,吩咐了一句:“繼續盯著。”后,便再次低頭看起了折子。
而景舒珩這邊兒,又睡了一天后,翌日一早,他剛用完早膳,正準備去城南莊子的時候,突然一隊兵馬沖了過來,隨即將他的王府團團圍住。
景舒珩微微一愣,顯然沒弄清楚,到底發生了什么事。
但很快,景詠祝自人群中走了出來。
兩人視線對上,景詠祝微微一笑,“皇兄,又見了。”
他說這話時,看起來很是客氣,可眼底的惡意,卻是明晃晃的。
景舒珩瞇著眼睛:“干什么?”說著,他環視一圈兒,不怒自威:“我給你一盞茶的時間,如果不滾,我就親自動手。”
景詠祝卻絲毫不把景舒珩的威脅放在眼里,臉上的笑意擴大:“我當然會滾,但不是現在。”
說著,他上前一步,神色一正:“本王得信,有人舉報,說珩親王府內,藏有僭越之物,珩王景舒珩居功自傲,更是有圖謀不軌之心。”
話畢,他眼神戲謔,帶著得逞的惡意:“為證皇兄清白,弟弟特帶了五城兵馬司和大理寺來。”
“皇兄坦蕩,應該不會拒絕搜查吧?”
眾目睽睽,景舒珩并未第一時間回應,環視一圈兒后,才施舍搬,將視線落在景詠祝的臉上。
看著他那讓人惡心的得意和狂妄,景舒珩語氣緩緩,卻帶著強大的氣場:“本王若是不讓呢?”
景詠祝的臉色陰沉了下來:“皇兄若是不肯,那便是坐實了圖謀不軌之心!”
“雖說皇兄戰功赫赫,但謀反可是大罪!一旦坐實,誰都保不了你。”
景舒珩舔了舔槽牙,猛地出手,一巴掌直接扇在了景詠祝的臉上。
眾人都被這一幕驚到,任誰都沒想到,景舒珩竟一點兒都不顧忌,當眾將景詠祝扇翻在地。
待景詠祝回過神來,從地上爬起來,捂著脹痛的的臉,用力擦掉嘴角的血跡時,他的五官已經扭曲,羞惱憤然充斥著他的內心,此時的他只有一個想法:殺了景舒珩!
可還不等他借題發揮,景舒珩卻突然讓開位置,“想搜本王的王府,你們在座,誰都沒有資格。”
“但本王今天讓你們搜,并非是怕了。”
“今日本王就把話放在這兒!若是沒能查到僭越、謀逆之物。”他的眼神,緩緩落在景詠祝身上時,像是一座沉重到,幾乎能將人壓扁似的大山。
“你能活著走出珩王府,都是我景舒珩無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