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到文楚嫣放下筷子,景舒珩這才終于開始認真吃飯。
席間無話,直到景舒珩也放下筷子,文楚嫣才指著他,問候在一旁的師松明:“他身上的傷可還嚴重?會不會給他留下暗疾?”
韓冬當初就是栽在這上面,容不得文楚嫣不重視。
而坐在她身邊的景舒珩,則抿著嘴唇一言不發,但那雙黝黑的雙眼,在燭光的映照下,卻黑的發亮,直勾勾的看著文楚嫣,莫名給人一種帶著野性和兇殘的猛獸,卻獨獨在文楚嫣面前人畜無害。
師松明仔細稟報著,景舒珩身上的傷重程度,當得知都是舊傷,只因為沒有好好將養,所以一直未痊愈,其他沒有什么影響后,文楚嫣才點點頭,同時冷冷的瞥了景舒珩一眼。
景舒珩摸了摸鼻子,對她燦爛一笑。
文楚嫣懶得搭理他。
景舒珩上前,牽起文楚嫣的手,同她一起稍微消了消食后,才回轉。
剛一進屋,就看見桌上放著兩碗,還冒著熱氣的湯藥。
沒等景舒珩做出反應,文楚嫣已經端起一碗,就要往嘴邊兒送,景舒珩嚇了一跳,急忙攔住:“不行!你現在不能隨便兒喝藥。”
文楚嫣:......
文楚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:“這是安胎藥。”
景舒珩一怔,隨即訕訕的放開手,尷尬的摸了摸鼻子:“哦...哦哦...”
文楚嫣白了他一眼,一飲而盡之后,端起另外一碗,直接送到了景舒珩的嘴邊兒。
景舒珩不明就里的茫然看著文楚嫣。
“喝。”文楚嫣又送了送。
景舒珩雖然不知道這是什么,但還是老實喝了下去。
喝完之后,一邊咂摸著口中的苦味,一邊問道:“這是什么啊?”
文楚嫣正往里間走,聞言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:“老鼠藥。”
景舒珩老實點頭:“好。”
見他反應這么平靜,文楚嫣這才回頭看了他一眼,見確實沒有其他反應后,嘴角微抽,但也沒說什么。
此時春桃已經上前,幾個侍女伺候著文楚嫣安寢。
擺手揮退來伺候他的侍女之后,景舒珩自己將外衫褪去,洗漱之后,坐在床邊兒仰頭看著文楚嫣。
那雙黝黑的雙眸直直的盯著文楚嫣,像是廣袤夜空中的點點繁星,即便夜如長河,也依舊能穿過厚重的云幕,表達出自己最直白、最純粹的愛意。
但很可惜,他那媚眼像是拋給瞎子看了,文楚嫣理都沒理他,只抬著手,方便春桃為她更衣,同時扔下一句:“你的房間已經命人準備好了,滾去自己的院子。”
而景舒珩,卻像是個聾子一樣,對文楚嫣的驅逐沒有絲毫的反應,依舊巴巴的坐在床邊兒等著她。
侍女在側,文楚嫣也懶得再跟他廢話,像是刻意打情罵俏似的。
洗漱之后,侍女退下,屋中的炭盆熏的房間里暖暖的,即便是年下,也不覺得有多冷。
文楚嫣依舊站在景舒珩一步之外,如墨般的長發披在身后,瑩瑩柔光灑在她的背后,像是為她鍍了層光,往日鋒利張揚的絕美容顏,在這一刻,也柔和的不可思議。
在景舒珩的眼里,只覺她是天上下凡的仙女,而他,則是玷污仙女的罪人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