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燕承允有些壓制不住的勾起嘴角:“是這樣的,本宮的阿姊,昭華公主,已經到了年歲,尚未成親。”
“聽聞景國,有不少德行貴重的青年才俊,所以,本宮想為阿姊擇一名,身份能與之匹配的良婿,結秦晉之好,如此一來,必能讓兩國情誼更加深厚,世代交好。”
“不知皇上意下如何?”
這話一出,原本熱鬧的宮宴,頓時就安靜了下來,原本悅耳的絲竹,都似是隱約染上了肅殺之意。
能出席這種場合的,個個都是人精,也都能在第一時間,捕捉到燕承允這話中的隱意。
首先,燕承允說的是,‘為昭華公主,擇一名良婿’,也就是說,并非公主和親,而是招婿入贅!
其次,燕承允格外提及,需得‘身份匹配’,言下之意,便是幾位皇子!
如今皇帝膝下四子,長子景柏蘊,貴為太子,自然不可能入贅;五皇子景詠祝,前些日子被景舒珩打成了殘疾,倒是可以犧牲,但南燕能要嗎?
拋開這兩位外,便只剩下珩王景舒珩,和英王景何驍。
眾人下意識將視線投向皇帝,想看看他什么反應。
皇帝眉眼似是冷沉,一言不發。
再看向景舒珩,只見他眼觀鼻,鼻觀心的抿著杯中酒,眉眼間不見絲毫屈辱之色,不知是底氣十足,知曉不會是自己;還是真的不排斥,入贅和親之事。
但景何驍就沒他那么淡定了,雖看起來鎮定自若,但臉色卻有些發白,眉眼間,帶著明排斥與不甘,若是細看,還能發現其中夾雜了一絲無措。
其實也不怪他反應大,因為只要是個人,都會覺得,他是最適合的聯姻對象。
畢竟與景舒珩相比,他太平庸了,平庸到細數這么多年,他好像做的所有事情,加起來,都不足以蓋過,原本紈绔成性,卻戰功赫赫的景舒珩。
皇帝必然不會犧牲出色的兒子,入贅他國成為駙馬,也不會放棄英勇的將軍,使其成為他國之臣。
所以,一旦真的確定聯姻,對象十有八九是景何驍。
而景何驍,明顯不愿接受這個結果。
說是駙馬,實則與入贅為質,有何區別?他有雄心壯志,有遠大抱負,他不甘被困于內宅!
喉結接連滾動,景何驍不能當眾發表任何言論,只能寄希望于,皇帝不會接受這種,帶有明顯羞辱意味的聯姻。
果然,皇帝神色變化不大,語氣卻沉了下來:“昭華公主金枝玉葉,自是配得上這世上最好的男兒,只是婚姻大事并非兒戲,不僅出身,更要人品貴重,才是最好。”
“況且,”他頓了頓,渾濁的雙眼劃過文楚嫣,語氣愈發的意味深長:“兩國聯姻,關乎社稷,更該從長計議。”
別人不知,皇帝可是一清二楚。
明面兒上,燕承允在為文楚嫣擇一良婿,實則,她要的只有景舒珩罷了!
且不說皇帝不會應允這種,皇子入贅他國的羞辱,便是允了,這個人,也絕不會是景舒珩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