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天聞言,神色沒有絲毫波瀾。
他只是平靜地看著南梁山,目光清澈,眼神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穿透力,似乎能看透人心。
秦天不緊不慢的開口:“老爺子,信與不信,其實并不重要。”
“重要的是,您的身體狀況。”
南梁山眉頭微蹙,這年輕人不卑不亢的態度,倒是讓他有些意外。
他活了大半輩子,見過形形色色的人,能在他審視的目光下如此鎮定自若的年輕人,并不多見。
要知道,他可是能讓整個世界商業界抖三抖的人。
別說一個年輕人了,就是好些政要大拿見了他,都會被他的氣場所震懾。
秦天的反應,讓南梁山提起一些興趣。
他倒要看看,這個年輕人能說出什么花樣來。
南梁山靠在床頭,帶著一絲考較的語氣道:“哦?那你說說,我的身體狀況如何?
南笙笙有些緊張地看著秦天,手心微微出汗。
她相信秦天的醫術,但爺爺的疑慮也并非沒有道理。
秦天沒有立刻回答,而是緩步走到床邊。
他沒有拿出任何醫療器械,甚至沒有像傳統中醫那樣去切脈。
他只是伸出手,停在距離南梁山胸口上方幾寸的位置,懸空而停。
病房內的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滯了。
南梁山能感覺到,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,似乎正從對方的掌心散發出來。
那不是溫度,也不是氣流,更像是一種無形的感知。
秦天閉上了眼睛,片刻后,緩緩睜開。
“老爺子,蠱蟲雖除,但其陰寒之氣長久侵蝕,已在您心脈附近留下了一處細微的淤結點。”
“此淤結點極難察覺,尋常診脈,甚至精密儀器也未必能發現。”
“平日或許無礙,但在您情緒激動,或者氣血運行加速之時,便會感到心口隱隱刺痛,呼吸不暢,對嗎?”
南梁山渾身一震。
他確實有這種感覺!
自從醒來后,偶爾深呼吸的時候,心口就會傳來一絲極其輕微、轉瞬即逝的刺痛感。
他原以為是久臥病床,身體虛弱的正常反應,并未放在心上。
連他自己都快忽略的細微感覺,這個年輕人竟然能隔空察覺,還說得分毫不差!
這怎么可能?
南笙笙和勇叔也是一臉驚愕。
他們一直守在旁邊,從未聽專家或是醫生提起過這種癥狀。
秦天仿佛沒有看到他們的震驚,繼續說:“這還不是最關鍵的。”
“關鍵在于,這淤結點的位置,恰好在您早年一次舊傷的附近。”
“那次舊傷,應該是在左肩偏下,靠近背部的位置,傷及筋骨,雖然早已愈合,但留下了一絲陳年寒氣。”
“蠱毒的陰寒之氣與這陳年寒氣隱隱呼應,形成了一個小的氣滯循環。若不及時疏導,不出三月,您左臂便會逐漸麻木,最終影響行動。”
南梁山臉色巨變,眼神從最初的審視,變成了難以置信的駭然。
左肩舊傷!
那是他年輕時在一次商業沖突中,為了保護重要文件被人用鈍器打傷留下的!
這件事極為隱秘,除了他自己和當年寥寥幾個心腹,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!
而且,傷處早已痊愈多年,他自己都快忘了!
這個年輕人,不僅看出了蠱毒的后遺癥,連他幾十年前的陳年舊傷都一清二楚,甚至點明了兩者之間的隱秘聯系和潛在后果!
這已經超出了醫術的范疇!
近乎神奇!
南梁山張了張嘴,喉嚨有些干澀,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他看著秦天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,第一次感覺到一種深深的敬畏。
秦天伸出食指,指尖縈繞著一縷幾不可見的淡金色氣流。
“老爺子,得罪了。”
話音未落,他的指尖快如閃電,輕輕點在南梁山胸口一處非穴非脈的奇異位置。
南梁山只覺一股卻極其純粹的力量,如同暖流一般,瞬間從指尖點觸之處涌入體內。
那股暖流精準無比地沖向他心脈附近的淤結點。
沒有劇痛,只有一種如同冰雪消融般的舒暢感。
之前那隱隱的刺痛感,那若有若無的滯澀感,在暖流過后瞬間煙消云散!
緊接著,那股暖流并未停止,而是順著某種玄妙的軌跡,流向他的左肩舊傷處。
一股潛藏多年的陰寒麻痹感被暖流包裹,隨后融化,最后驅散。
整個過程不過短短幾秒。
南梁山卻感覺自己的心臟從未如此舒暢有力,左肩也從未如此輕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