荊子芙和歲長蘊面色凝重的點頭應下。
與此同時,沈煙似有所感,轉頭朝著拍賣閣二樓的方向看了過去,只見那身著金色錦袍的年輕男子眉眼帶笑,正凝望著她。
他的手中不是盤著核桃,而是握著通體遍紅的匕首,把玩著。
似是提醒,似是挑釁。
沈煙對他頷首了一下,便收回了視線。
繼續扶著東昕昕往前走去。
而在沈煙轉過頭去的那一刻,金歲子臉上的笑意斂下,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匕首的柄端,眼神充滿侵略性地盯著沈煙的背影。
只要他想,他便可以有無數種辦法將她留在山海城。
但同時,他若是失敗一次,就會被沈煙毫不留情地殺掉。
敢賭嗎?
金歲子翻轉赤炎匕首時,指腹被利刃劃破,滲出了鮮血。
他眼神黯然了幾分。
突然,身后傳來了一道低沉的聲音。
“你既然喜歡她,就應該留下她,而不是看著她離去。”
金歲子臉色微變,他不動聲色收起赤炎匕首,隨后他緩緩轉身,眼神冰冷地盯著突然出現在招待室內的男人。
男人正是謝時妄,他面色淡然地道:“歲子,有時候你不主動抓住機會,就會錯過。”
“此事與你無關。”金歲子面色冷沉地道。
頓了一頓,他又道:“你最好別打他們的主意。”
“你就這么在乎那個女子?”謝時妄聽到這話,也頗感意外,他眼神詫異地望著自己這個原本軟硬不吃、幾乎沒有軟肋的兒子。
金歲子冷笑道:“我只是跟她做了交易,她暫時不能有事。至于喜歡?你覺得我會喜歡如此丑陋的女子?”
丑陋?
謝時妄微微皺眉,他腦海里浮現荊子芙的面容。
荊子芙長得很漂亮,怎么在他口中就變成丑陋了?
興許是他在欲蓋彌彰。
謝時妄道:“她不丑,很漂亮。”
金歲子聽到這話,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,他自然不是認為謝時妄在說沈煙漂亮,那么只有一個可能了。
謝時妄認錯了人。
金歲子心中有些慶幸,也有些說不出來的別扭。
“隨你怎么想。”
金歲子留下這一句話,便想抬步欲要離開招待室之時——
“歲子,你蛻變了嗎?”
“是繼承我的血脈,還是繼承你母親的血脈?”
金歲子抿唇,沒有回答。
謝時妄盯著他,又道:“若是繼承我的血脈,那我便帶你一起去認祖歸宗。”
金歲子停下腳步,他抬手一揮,房門被關上,整個內室被布下了一層結界,他轉頭看著謝時妄,冷笑道:“你何必去自取其辱?”
“人家龍族會認你嗎?還有,我身上摻雜著骯臟的食人族血脈,若是被龍族的人知道,別說認我們,說不定還會暗中解決了我們。你去自取其辱可以,但別拉上我。”
謝時妄聽到這話,漆黑的雙眸猶如黑色漩渦那般,深沉可怖,他悶笑一聲,語氣森寒地道:“自取其辱?歲子,你說的一點都不對,我是要拿回屬于我的身份。”
他深吸一口氣,平復自己的情緒。
“我給你三個月的考慮時間,是選擇你母親,還是選擇我。”
話音剛落,謝時妄就離開了。
只留下金歲子一人。
金歲子垂下眼睫,抬手輕撩衣袖,此刻他的手臂處已經快長滿了黑色鱗片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