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來正好葬海調動人手前往隆州,他就跟著一道前來。
他雖然雙目失明,但進入隆州不久,他就感受到了跟當年雪峰山一樣的氣息,而且他認為自已的感覺絕對不會有錯。
事實也證明了,他當年在雪峰山摸索出的一些門道,在隆州也同樣有效。
然而最讓丁老感覺困惑的,還是這隆州究竟跟“無相天地”有沒有關系,直到他渾渾噩噩中聽到菊山四小對隆州的描述。
一格一格的方塊,那豈不就是棋盤么?
也就是這個,讓丁老猛然醒悟。
雖然匪夷所思,甚至違背了煉器的常理,但在他看來,這隆州極有可能就是無相天地!
“你是說,雪峰山和隆州,都是無相天地那件法器造成的?”我皺眉問道。
那丁老卻是搖了搖頭,“按照師祖當年的描述來看,侯簡造出的無相天地,不管是范圍還是其精妙程度,完全不能跟雪峰山以及隆州相提并論。”
說著頓了一頓,又道,“那可是說是天壤之別!”
“你的意思是,這雪峰山和隆州,很有可能類似無相天地的東西,但要遠遠勝過侯簡的無相天地?”
丁老沒有做聲,顯然是默認了。
“當年的事情距離現在畢竟已經過去一千多年了,會不會是侯簡的傳人將這件法器不停地加以改進,最終成了如今這副模樣?”我猜測道。
丁老沉默片刻,卻是啞聲說道,“這個可能性當然有,但極小,甚至小到可以忽略不計。”
“怎么說?”我有些不解。
“因為一件法器,本身有其極限。”丁老仰起頭,用他那雙黑洞洞只剩窟窿的眼睛望了一眼天空。
“譬如說風雷雨電,有些傳說中神通廣大的高人,的確可以用秘術做到呼風喚雨,甚至引來天雷,但那也僅僅只是在極小的范圍之內。”
“法器,同樣如此!那是因為法術是人在用的,法器是人煉出來的。”
“而人力有時盡!”
“人力有時盡。”我咂摸了一下,這句話并非沒有道理。
這就好比,當初我們在南洋上與孫六祖大戰,對方以秘術呼風喚雨,引來大雨滂沱,但這范圍也就那么一點大。
又或者是道家的雷法,都是一個道理。
在小范圍之內的確是可以做到,但若要說招來大雨或者招來雷電,直接覆蓋一城,那天底下誰能做到?
“這些年我在反復尋思,后來就想到了一個問題。”只聽丁老沙啞著聲音說道。
我沒有打岔,聽他繼續說下去。
“按照師祖所說,當年侯簡是進入煉心塔之后,這才突然間開始沉迷于無相天地,會不會這一切,我就在想,會不會這一切跟煉心塔有關?”丁老用一種有些怪異的語調說道。
我聽得心中一動,問道,“這煉心塔除了讓門中弟子煉心靜修之外,還有其他什么特別的地方么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