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剛隨昱對溫霜意的想法,回旋鏢般又回敬給了他。
隨昱一時語塞,緊接著就松開了手。
“我沒有……”
“不用解釋。”溫霜意故意道:“饞我美貌的人多了去了。”
撂下話,不等隨昱反應過來冷酷警告,溫霜意就已拿起睡衣進了衛生間,準備洗澡。
她不是不關心隨老爺子的安危,只是急也沒用。
緊急保命的險術,短時間里只能用一次。
隨昱想動用鈔能力命令她治好隨老爺子,她暫時也沒辦法。
畢竟針灸也不是能夠多次進行,隨老爺子的身體承受不住。
只有等找到下咒的人了,才能對癥醫治。
隨昱本來有些火氣,可抬眼,浴室的磨砂玻璃門已映出身材曲線。
他立即移開了視線,掏出手機,撥通了王紹的電話。
“查一下,有誰對隨家不軌。”
浴室里,蒸騰的熱氣初時很舒服。
但很快就讓溫霜意的呼吸有些憋悶。
憋悶間,她忽然察覺朦朧的熱霧繚繞里,似乎隱隱繚繞著絲絲灰霧。
定睛細看卻看不到了。
不對勁……
她抬眼看向浴室的天花板,又環顧一圈四周。
怎么回事?
今天這房子,平添了一層陌生的感覺。
片刻后,浴室響起開門聲。
“咔嚓!”
隨昱坐在臥室床尾,聽見動靜,他抬起眸子,一道曼妙曲線快速掠過他視線。
殘留的香氣淡淡撲鼻。
然而,溫霜意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予隨昱,而是徑直走出房間。
夜色依舊是月陰之象。
月陰夜象一年只會出現最多十二次。
今日,特殊夜象,再加上隨老爺子突然被神秘人下咒。
溫霜意沉下眸子。
總覺得這之間,是有關聯的。
至少說明那人很懂陰毒咒術在月陰夜象下,施咒的效果更出類拔萃。
隨老爺子的血氣脈道,就像原本的活泉被飛來巨石嚴絲合縫的壓住。
探摸脈搏都要隔著一層厚重的屏障,用力才能探得。
她只暫時打通了極泉,暫時敲開壓制的縫隙。
但隨老爺子已是一把年紀,脈道長時間艱難運轉,會慢慢損害臟器。
那時候可就不是針灸就能逆轉的了。
溫霜意揚起下顎,視線落在天空。
細小的彎月穿梭于濃密黑云之間,云海波云詭譎。
要克這詭譎,就要于盲視之中,看破星象。
……
隨昱洗完澡走出浴室,發絲末端掛著晶瑩的水珠。
回到臥室時,溫霜意已坐在梳妝臺前,低頭面對著幾張畫符用的黃紙。
水珠顫顫巍巍跌落,滴到了溫霜意脖頸處。
而溫霜意已深深出神,都未察覺脖頸處傳來的莫名冰涼。
隨昱認真去看她在做什么,試圖看懂。
只見那黃紙被溫霜意全面抹上一層細密的香灰,香灰縫隙間,才能隱隱瞧見黃紙的點點本色。
溫霜意取來朱砂,朱砂紅點比發絲還細的濺落其上。
一拂手,灰色盡退。
黃紙上飛濺著無數細密紅點。
“你在干什么?”
溫霜意上次畫符貌似不是這樣,難不成……
不同的符有不同的畫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