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現在還沒完全認清自己對溫霜意的感情,但也絕對不會拱手讓人。
憑什么要成人之美?
隨昱幽淡的眼波流轉:“我拒絕。”
略一思忖,隨昱冷冷補充道:“溫霜意是我的妻子,同時她也是她自己,結婚是兩家人談妥的,也是她愿意的。”
“即使離婚,我也需要過問她的意見。”
“何況隨家從無離異,只有喪偶,”
掃了眼公山岫巖口中的修煉功法,隨昱唇角勾了勾:“何況我對修煉有自己的打算,多謝公山先生。”
溫霜意不是貨物,不能成為談判的籌碼。
哪怕他心里對溫霜意沒有感情,從小的教育學識也告訴他不能這么做。
為了一己私利,連底線都拋出,他還是人嗎?
何況隨昱自認只是沒想好怎么面對她而已。
公山岫巖氣結。
冥頑不靈的隨昱不在他的意料之內。
按照古籍記載,帝王命格的人野心龐大,看淡兒女情長。
眼前隨昱的模樣,不說對溫霜意情根深種,但也絕沒有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模樣。
勻了勻氣,公山岫巖捏緊手中茶杯,不得不拿出底牌。
“這是我跟溫霜意的婚書,隨總不如先看看。”
公山岫巖拿出一本紅絲絨的冊子,輕輕推至隨昱跟前。
這東西是他打算跟溫霜意攤牌的時候再拿出來的,沒想到這么快就有了用處。
壓抑住心底怒意,他一瞬不瞬地看著隨昱。
婚書是上個世紀的產物,但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才會準備。
隨昱只在幼年時見過。
“所以呢?”他神情淡漠。
現代社會更看重法律層面的婚姻。
眼下,只有他跟溫霜意的婚約作數。
公山岫巖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:“據我所知,溫霜意是在隨總植物人的時期嫁進隨家沖喜。”
“若說家族聯姻,隨家不曾幫扶溫家。”
“若是你跟溫霜意情意綿長,互生情愫,不可能這么久也沒舉辦過體面的婚禮或是宴會。”
公山岫巖語氣冷厲幾分。
“你既然不尊敬不愛重她,又何必拖著她?”
句句扎心,句句屬實,隨昱無可反駁。
他情不自禁回憶起,他跟溫霜意提及辦婚禮時的場景,當時她是怎么說的?
難道她一開始就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?
她跟公山岫巖又是從什么時候認識?
如果兩人真的有婚約,為什么會是溫霜意嫁進隨家?
心緒繁雜,無數疑惑一齊涌上心間。
隨昱胸口鈍痛,他的至寶似乎被人撬起一角。
“那又怎么樣?”他咬牙維持平靜,面上露出淡淡陰郁:“我們領了結婚證,是國家認可的。”
言外之意,你有婚書又如何?
公山岫巖氣得險些維持不住情緒。
忍住掀桌的沖動。
他咬牙切齒:“只要能離婚,條件隨你開。”
……
與此同時,隨家。
溫霜意領著溫家眾人去了自己房間。
準備好解咒的一應用具,溫霜意讓她們席地而坐。
跟大地親密接觸無數次的溫若雨率先坐下,她巴不得早點解脫。
四人坐好,溫霜意也不跟她們廢話。
幸好陳道子下的是言咒,霍老頭給的書里恰好有解法。
溫霜意自己也存了私心。
在看見陳道子遺物的那一刻,她就不可能完完全全破解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