漸漸地,兩手緊握成拳。
從植物人狀態蘇醒后,跟溫霜意所有的接觸一點點浮現眼前。
很多畫面一閃而逝,隨昱都記得。
記得自己因為偏見曾經無比厭惡溫霜意。
記得跟溫墨一起看溫霜意上節目,見白溟跟她糾纏,那時候憤怒的情緒還十分真切……
往后種種。
都深深烙印在他的腦海,心尖。
隨昱伸手拿過婚書。
打開,簪花小楷清清楚楚寫了兩人的生辰八字,還有為他們選定的良辰吉時。
溫家不是溫霜意真正的親人。
腦海中有什么一閃而過,隨昱沒抓住。
內心升騰起難以抑制的占有欲。
他感受著身體的變化。
占有欲在回憶的澆灌下,一點點膨脹。
心底的占有欲爆炸,形成巨大的蘑菇云。
他驀地合上婚書:“公山先生,很抱歉,我還是那句話,我不會離婚。”
說完,隨昱神情恍惚。
這封婚書明明白白告訴他,公山岫巖的確跟溫霜意早有婚約。
他像是一只偷燈油的老鼠。
剽竊了本該屬于別人的幸福。
哪怕正主找上門,希望他能歸還本該屬于別人的東西。
但隨昱不愿意。
溫霜意不是他的所屬物。
可他只想她做他的妻子,再容不下旁人,心尖酸澀難耐。
對面的公山岫巖同樣極力忍耐。
“你別告訴我,你對她動心了?”
他的聲音很輕。
明明是質問,卻又沒有半點底氣。
動心了嗎?
隨昱自己也不知道。
他深深吐出一口濁氣:“情愛本就不講究先來后到。”
“我很敬佩你對溫霜意的情意,但她是我的妻子,目前是,未來也會是。”
撂下話,隨昱徑自離開。
在外面隨意解決了晚飯,這才返回隨家。
隨昱腦海中亂糟糟的。
帝王命格帶來的影響他隱隱約約能夠感受到。
可面對有關溫霜意的事,再大的利益擺在眼前,隨昱心底仍舊沒有半分觸動。
推開房門,溫霜意已經睡下,留了一盞床頭燈給他。
隨昱洗漱完,在床邊坐下。
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,輕輕撫上溫霜意的眉眼。
“夢到什么了?眉頭皺得緊緊的。”
隨昱低聲喃喃,伸手替她撫平褶皺。
湊近了些,聽著溫霜意均勻的呼吸聲,他忽然有些不是滋味。
真是個小沒良心的!
明明前些日子還說要當他師傅,怎么提了一嘴就再也沒說過?
睡夢中的溫霜意忽然劇烈咳嗽起來。
這時,隨昱才看清她煞白的臉色,唇瓣發紫,干裂起皮。
怎么會這么虛弱?
莫名的擔憂彌漫開來。
溫霜意的一只手落在外面,隨昱輕柔地捧起,感受到暖意,溫霜意整個人稍稍靠近了些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