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一分一秒流逝。
“有了。”
邪無“噌”地起身,一直留意這邊的隨琛第一時間放下水壺湊過來。
他隨手拿出一把圖釘。
釘子上銹跡斑斑,血痕遍布。
隨琛生怕隨昱太痛快,忙問:“大人,這是?”
“這叫蝕骨釘,一共七枚,一旦釘在宿主脊骨上,能隨主人意動而隨心控制,寄生的人一旦反抗,輕則萬釘刺骨,重則釘裂骨消。”
說罷,他抬手牽引著隨昱翻了個面兒。
七枚蝕骨釘依次排列懸浮。
“去!”
邪無靈力灌入,蝕骨釘瞬間沒入后背血肉,深深扎根在隨昱的脊柱之上。
東西是他早些年偶然得來。
認主是他忽悠隨琛的說法,實則只需靈力就能催動。
但想取出來,卻沒那么容易。
當初也是費了他一番功夫,經過多年打磨,已經摸索出無痛的解決方法。
隨琛蹲下身,嫌惡地按了按隨昱后脊:“怎么什么都沒有?”
“你扯開衣服看看。”
“嘶拉”一聲,布料在他手中裂開。
隨琛頓時舒展笑顏。
小麥色的皮膚,薄薄的后背上脊骨微微凸出,線條流暢筆直。
本該是絕美的肉身。
脊骨關鍵節點上,赫然出現黑紅色似痣非痣的東西,摸上去還有金屬質感,手指卻又扣不起來半分。
嵌入骨肉,釘進筋骨。
“隨昱,這是你應得的!”隨琛咧開嘴,露出一抹陰邪的笑容。
心中得意得不行,恨不得再狠狠踹上幾腳。
……
醫院。
生產過后,張芳身體虛弱,還得留院觀察。
孩子有隨家傭人輪換照顧,每天都會抱來給張芳喂奶。
“張芳,你辛苦了。”
隨巖握著她冰涼的小手,滿眼心疼。
“不過,咱們之前想方設法都沒能懷上,你用了什么方法?”他滿是好奇。
張芳柔弱地笑笑,從枕頭下摸出一張符紙。
符紙在二人眼前化為灰燼。
“這是溫霜意給我的求子符。”
“溫霜意給的?”
隨巖盯著空氣中消散的紙灰,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。
怎么可能呢?
她會的明明都是裝神弄鬼的騙術,怎么可能真的有用?
生產當日的確是溫霜意的功勞,他認。
可那不過是說明她精通醫術,跟他們的孩子有什么關系?
隨巖猛地抬眸看向張芳,試圖從她蒼白的臉上看出虛假:“你騙我的對不對?”
“我沒有。”張芳回握住他,眼神堅定: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,但這個孩子,的確是因為溫霜意才有的。”
她安撫地拍了拍隨巖手背。
“咱們身體都沒問題,可這么多年來一直沒有孩子,怎么溫霜意一進門就有了?”
“她把符紙給我時,我也不信,可你看看,我們不僅懷上了,還生下來了,溫霜意是我們一家的恩人吶!”
說著說著,張芳淚流滿面。
她跟隨巖同床共枕這么多年,彼此心意相通。
張芳針對溫霜意,又何嘗不是暗中幫隨巖針對隨昱?
他們危難的時刻,偏偏是最厭惡的人伸出援手。
夫妻倆緊緊相擁,臉上寫滿愧色。</p>